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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程了一句吐血的答复:“我没看。”
说完,组长放下手头的工作,看着程了:“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你做的这个我是没办法做推荐的,关注度不够。”
程了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还是有点儿不甘心:“首页的banner推荐不行,视频区的位置能不能靠前一点儿?”
“程了,”组长已经很不耐烦了,“你能不能把时间用在有用的地方?曹熹和又不是冠军,你闲得没事干了?”
“那我可以上传到网站上去吧?”程了最后弱弱地问了一句。
组长挥挥手:“你随便吧。”
琳达那组的片子很快播了出来,程了看了一下,做得中规中矩,压缩成一个五分钟的短片更合适,四十五分钟的特辑就显得不够紧凑。
程了将视频上传到了公司的平台,却像沙子掉进了太平洋,不要说水花,连水分子都没见一个。
她心疼得直啜牙花子,对面的言晓叩叩她的桌子。
程了看着后台半晌不动弹的点击数,跟言晓倒苦水:“你这么想,如果有一个演技出众、相貌出色、优秀的女演员,千辛万苦演了一部电影,本以为演完之后会获得奥斯卡奖、金棕榈奖、金熊奖、格莱美奖……”
言晓提醒她:“格莱美是音乐奖。”
“总之,她演了一部能震惊整个影坛的片子。结果呢,电影还没上映,就被广电总局禁播了。你说闹心不闹心?闹心死了吧?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正说得热闹呢,徐迟打来了电话。
从程了出差那次的电话以后,徐迟再没打来过电话,程了也没主动联系过他。
虽然两人从小就认识,但联系得并不频繁,程了也把这个当成常态。
“知了,”徐迟叫她的绰号,“你出来,有惊喜。
“给你几个选项——
“A,窗外升起一串彩色气球,下面挂着长长的彩带,写着‘油炸知了,五元两份’。
“B,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员,送来一大捧鲜花,花中放着一张卡片还有一条绿色的毛毛虫。
“C,一只硕大的米奇鼠,见到你亲切地迎上来,正当你以为他要拥抱你的时候,往你的手里塞了一份饭店的宣传单。”
这三个选项里说的事,徐迟都干过。
选项A是程了初中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以为是谁要向程了告白,几乎一个学校的人都拥了出来,等到看清楚彩带上的话时,笑得惊天动地。
选项B是程了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徐迟特意让人给她送来了一大捧玫瑰,结果是程了幸福地轻嗅玫瑰花的时候,与毛毛虫来了个深情对视。
选项C是程了考上大学的时候,徐迟特意穿了一件米奇鼠的衣服,就为了给她发一张不知道哪个饭馆的打折传单。
论无聊,无人能出徐迟之右。
程了对徐迟的惊喜不抱任何希望,走出部门的玻璃门,发现徐迟就站在走廊尽头,微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徐家有点儿少数民族的血统,到了徐迟这一代,发色带了点儿亚麻灰,阳光下有一种特殊的光泽。
他的肤色也远比一般男人白,程了经常出外景,晒了一个夏天,伸出胳膊来,比他的还要深一点儿。
徐迟在她面前停下,摊开双手:“Surprise!”
程了下意识地一躲,徐迟的手扑了个空,顺势拍了拍程了的头。
“学聪明了,其实我本来就想拍拍你的脑袋的。”他又装模作样地听了听声音,“老板,换一个,这瓜好生!”
程了忍不住笑起来。
徐迟观察着她,脸一板。
“程知了,你胖得连酒窝都要没有了。”
程了瞪了他一眼,笑容加深了一些,指着左颊问他:“现在呢?现在有没有?”
她穿着硕大的黄色T恤,前襟上还绣了一只刚出蛋壳的鸭子,像是她一贯的穿衣风格,有种奇异的萌感。
他有些嫌弃:“你多大了,还穿这种衣服。”
这件衣服是盛景初买的,程了穿了几次,觉得衣料柔软吸汗,网上搜索了一下才发现是一个法国的少女品牌。
像她这种看到cache-cache的广告牌念“擦车-擦车”的人,什么牌子都念不准也记不住。
她有些不乐意,在鸭子脑袋上爱抚地拍拍:“你有意见?”
“我得给人事说说,从今天起出台一项新的规章制度,上班时间不准穿乱七八糟的衣服,谁穿扣谁钱。”
程了抬头望了望房顶:“好像有牛在天上飘呢。”
正说着呢,电梯门打开,程了的部门总监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到徐迟的时候愣了一下,马上换了一个得体的笑容迎上来。
“徐总,过来视察吗?”
总监又看了看程了:“你是我们部门的实习生吧,叫程什么来着?”
“程了,知了的了。”程了恭敬地回道。
徐迟难道就是言晓曾经提到的海外留学归来的高管?程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徐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徐迟当年可是因为成绩太差才出去留学的。
总监冲她笑笑:“好好干,早晚会变成‘了不起’的‘了’。”
直到总监走了,程了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怎么忽悠进来的?”
徐迟整了整衬衫的衣领:“知道老总姓什么吗?”
“姓顾啊。”
大老板顾铮,MIT毕业,曾经在美国微软公司就职,1996年回国办了第一家互联网公司。
“那不就得了,”徐迟悠然一笑,“我舅舅。”
晚上程了回到家,程爸爸正在上网学习下围棋,手头还弄了个小本本。程了偷偷瞄了一眼,不是圈就是叉。
程爸爸一把将小本本盖住,往外轰程了:“出去,出去,别耽误我学习。”
程了围观了一会儿,有些好奇:“你学这个干什么,周围又没有人会下棋的。我教你玩‘保卫萝卜’啊?‘愤怒的小鸟’也行,我现在能一鸟通关了。”
程爸爸没搭理她,但眉梢眼角隐约藏着几分得意。
程了心知老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于是凑上来揉着程爸爸的肩膀。
揉了一会儿,她问:“怎么样,舒服吧?”
程爸爸舒服得眯上了眼睛:“舒服。”
“还想再舒服一些吗?”
程爸爸点点头:“再来十块钱儿的。”
“那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好消息跟我分享啊?”
程爸爸有事向来憋不住,更何况这事他觉得做得很贴心,虽然回来的时候再三叮嘱自己,一定要先憋着别说,不过被程了套了会儿话,还是忍不住卖弄起来。
他做了个“暂停”的姿势,示意程了先停一会儿,打开电脑的微博页面,点开了盛景初的微博。
“你看这个……”程爸爸指着页面。
程了凑过去看了看,最新的一条微博上,拍了一个棋局,还配了一段话:
“与小曹对阵,大家不妨猜猜看我俩谁执黑,谁执白。”
程了反复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和程爸爸有什么关系。程爸爸急于表现,看到女儿这么不上道,干脆自己揭了出来。
“你看这里,棋枰旁边有一个保温杯吧。”
程了点头。
“重点在这里,”程爸爸指了指保温杯上的一道影子,“这是茶几在保温杯上的投影。从这一块能看出什么来?”
程了盯着这手指甲盖大小的影子:“没看出什么来呀。”
“能看出茶几上有一个青花大碗啊!”
“啊?啊?”程了几乎贴在了屏幕上,“好像是有个碗。”
“这不就得了,”程爸爸得意地跷起了二郎腿,“咱家的。”
程了有种相当不好的预感:“怎么说?”
“我让小东去送的外卖。”
自从程爸爸成了微博红人,程叔小馆的生意日渐红火,程爸爸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又雇了个帮工,就是小东。
“你……你是怎么知道盛景初家的地址的?”
“那个下围棋很厉害的,叫蒋……蒋春来来店里吃饭,我问的。”
如果后面有张床,程了立马能抽过去,她掐了掐虎口,用力咽了两口吐沫。
“老爹,咱这是图什么呀?”
程爸爸没得到预期的赞美,颇有点儿恼羞成怒,他挥手将程了撵了出去。
“臭闺女,自己脑子不好使还要耽误我上进!”
房门在程了的鼻尖扫过一阵风,“砰”的一声,关上了。
程了在门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四下里瞅了瞅,打算找个趁手的家伙剖腹自尽算了,挣扎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怕疼。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瘫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脸。
老爹这不是帮倒忙嘛,万一盛景初误会自己对他有想法,岂不是让她节操尽碎,脸没处搁?
她正想给盛景初发个信息打探下消息,盛景初已经先发了过来:
“替我谢谢叔叔的晚饭。”
程了呻吟一声,憋出了三个字:
“别客气。”
盛景初看着她的回复,平时她的信息不是叽叽喳喳地讲些有的没的,就是发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片,这次回复得异常简洁,也没搭配图片,难道是心情不好?
他正准备发信息问一下,却有电话打了进来。
徐迟的归国庆祝Party,请了程了和程意。
程了本想推了,徐迟的妈妈却特意打了电话来邀请她,语气十分殷勤。
“街坊邻居住着,有段时间不走动了,上次见你才那么一点点高,一定要过来让阿姨看看。”
严格来说,徐迟的妈妈根本不是程了一家的街坊,倒是徐迟的爷爷一直和程家是邻居。
说起来,程家和徐家还有一段渊源,祖上曾经同朝为官,清朝亡了之后,程家归隐田园,徐家的祖上办起了实业。
程家有个祖姑奶奶曾经嫁入徐家,两家上溯四五代,还有些攀扯不清的亲戚关系。
不过,到了程爷爷这一辈,他顶看不上徐爷爷的一身学究气,几乎见到徐爷爷就要捂鼻子,徐爷爷也在背地里叫他“活土匪”,不叫两家的儿女来往。
有一年江城发大水,甜水巷的地势低,水很快灌了进来,程爷爷带着家里人转移到了高处,发现徐爷爷没出来,一个人冲进了洪水里,将徐爷爷扛了出来。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徐爷爷自己没闺女,程爷爷生的也都是儿子,于是徐爷爷曾经说过要让自家的孙子娶程家的孙女。
那时候徐迟才满月,程意刚断奶,程了还没出生,程家根本没当一回事。
程家虽然没当回事,徐爷爷却一直记着呢,老人家有些怕程意,每次见到程意的时候都绕道走,见到程了的时候就笑眯眯地塞糖给她,亲热地叫她“孙媳妇儿”。
徐家在城郊有别墅,程意刚刚拿到驾照,贷款买了一辆车,载着程了去了徐家。
她们到得虽然不算迟,可门口已经停满了车,程意瞅了一眼,悄悄将自己的奇瑞开到了角落里。
程了特别喜欢其中的一辆,盯着看了好久。
“两个前蹄往前这么一探,”程了的两只手比画了一个往前伸的动作,问程意,“是什么车?”
“法拉利,你个土鳖。”程意瞪了程了一眼,觉得堂妹和堂弟一样糟心。
“你猜上次程诺问我什么?”程意根本没指望程了接话,接着说道,“他问我法拉利和法拉第什么关系!”
程了弱弱地问了一句:“难道是兄弟?”
程意有些后悔带程了过来,一看停车位的车就知道,徐家邀请的来宾非富即贵,这种场合根本不适合请老街坊过来,也就是程了单纯,以为徐迟的妈妈想跟她叙旧。
刚一推门,她们就听到了一阵喧闹的人声,一层已经布置成了宴会厅。
男客衣冠楚楚,女伴化着精致的妆容。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程了吐了吐舌头,程意坚持穿礼服过来,她还笑程意小题大做,这么一看,她自己打扮得太不合时宜,只穿了一件连衣裙。
徐迟正跟人谈着什么,看到程意和程了,远远地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徐迟妈妈穿着Chanel的高定礼服翩翩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长身玉立,一入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狭长水润的眼睛,冷淡得有些孤高的气度,正是盛景初。
他身上的西装款式简洁,不是惯常爱穿的意大利品牌,银灰色带了点儿张扬,衣兜处露出手帕的一角。
程了没想到盛景初会来,正想跟他打个招呼,徐迟妈妈已经拉着盛景初四处介绍。
那一声招呼噎了回去,程意给她端了杯红酒过来。
“做个姿态就行,别真喝。”
程了于是捧着杯子,乖乖装起了壁花。
虽然程了极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奈何这一身衣服在酒会上太打眼,不时有目光扫过来。
徐迟妈妈看到程了,抬手招过来一个女孩儿。
尽管宴会厅里美人如云,这个女孩儿的美貌却依然亮眼,火红色的长款礼服包裹出优美的线条,唇彩是最张扬的色号,顾盼流转,像骄阳般耀眼。
“这是乔菲。”徐迟妈妈优雅一笑,向程了介绍,“徐迟的未婚妻。”
徐迟的……未婚妻?
程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呆呆地看着乔菲,耳边轰隆隆的,像开过了一列轰炸机。
程意挽住她的胳膊,顺势掐了她一把。
见程了还没反应,程意推了推她:“高兴傻了,没听徐阿姨说吗,这是徐迟的未婚妻。”
程意特意在“未婚妻”上加了重音。
程了这才回过神来,向乔菲笑笑:“你好。”
徐迟妈妈接着给乔菲介绍程了。
“这是徐迟爷爷家的邻居程了,我是从小看到大的,徐迟也拿她当妹妹一样。”
程了爱慕徐迟的心思藏不住,徐迟妈妈自然也看在眼里,她从没把程了当过一回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感情,婚姻讲究的还是门当户对。
可是最近公公又提起了要徐迟娶程了的事情,她心里憋着一股火,这才特意请了程意和程了过来,让她们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
程意在心里冷笑,远远横了徐迟一眼,这小子从小就滑头,和程了认识了十几年,就没做过一句承诺,有了未婚妻还要吊着他们家程了,真不是个东西。
她心里替程了不值,又恨程了平时伶牙俐齿的,上真章的时候倒成了哑巴,干脆替程了接过话来:“可不是,以后我们程了出嫁,徐迟这个当哥哥的可得包一个大红包。”
程意远远唤了一声“景初”,示意他过来。
盛景初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交谈,听到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愣,道了声歉,走了过来。
程意矜持又不失热情地向盛景初问候了一声,然后向乔菲介绍:“这是程了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