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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沉吟,“或许。”
“放肆!荒谬!区区一个无春宴怎敢企及少主?”
叶阳言气从中来,“少主所书是迫于解尉迟少司之困。尉迟少司背靠尉迟一氏,又手握重权,疏狂无忌还有道理可言,昆吾辞身为欢场女子竟也这般猖狂!
那九姬先生更加荒唐,明里大肆敛财,暗里却是妄想在阴阳两间翻云覆雨!”
叶阳言愤慨不止,那位少主倒是一派风轻云淡,双眼深邃而又极尽清寂空无。
他的双眼越是空无,所看之事就越是透彻。
尉迟故恃着尉迟一氏功业丰厚,目空一切也不是一日两日,一年两年,他今日落得难堪,错不在他的狂悖,错就错在知己而不知彼。
九姬先生借千机令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是无影无踪的风,现在怕是也抓住了一半。
雅阁的镂空木门,麻纸上映着一个纤弱浅淡的轮廓,门外之人,伶仃站在廊道中候了已有差不多一柱香的时辰。
事至于此,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叶阳言,传见。”
叶阳言施礼,“诺。”
木门吱的一声敞开,叶阳言自觉退避一侧,就见昆吾谣在原处甚是规整的行了肃拜礼。
“小女昆吾谣参见南祈王,南祈王长乐无极。”
这位惊若月华的少主,不是他人,正是祈国之君,同当朝熙帝一胎双生,如竹片上所落四字,南门长祈。
难怪方才姜日影在宴堂之上不敢唱价,君王名讳乃为禁忌,直呼以大不敬论处,该当问斩!
昆吾谣微微垂首,目光自然低下,行礼时匆匆略过一眼,那一眼几多惊艳,就是初见寒街盛景最盛的时刻,也不曾有过。
她来北陵城已有段时日,耳边不时听见他人一句喟叹,“琉璃白瓦重华宫,深彻旧年长哀痛。”
七年以前,南门长祈受熙帝册封,赶赴封地途中遭人暗害,双腿筋骨尽断,也伤了根本。太医令医术不甚精湛,也只能勉强保其性命。
断骨之痛再痛,也难及心中哀默。就在先帝呈业离京那夜,太宰府尉迟氏的小女,尉迟姒也跟着无故失踪,生死未卜。
尉迟姒,盈盈十五时,婉如清扬。初时先帝寿辰上,不过一曲《羽衣霓裳曲》,便害他入骨情深。
入主北陵后,麾下亲臣曾长跪重华宫外三个日夜上书劝谏,奈何他根本无心掌治祈国,整日深居寝殿沉湎旧痛,常年不问政事,全部交由朝内三司打理。
他的心血或许在那时已然凉尽,声音也是浸着寒意的清淡,“何事?”
“九姬先生请南祈王,子时三刻在雀泊台见风亭一叙。”昆吾谣回道。
“九姬先生邀约,是本王之幸。”南祈王付之一笑,笑意也是寒冽,“若无他事,昆吾倌人便可退安。”
还有一事。
昆吾谣仍旧跪在廊道中,没有起身,“九姬先生已在无春宴正门外替南祈王备好了马车。”
“此等小事,九姬先生不必记挂。”按照预计,南祈王的车辇现在应该已经等候在了无春宴偏门所朝的巷陌。
昆吾谣低眸轻笑,脸上竟显出几分妖姿,“从这里步去偏门,必是会经过后院竹林,南祈王或有所不知,那片竹林前是九姬先生的居所,而竹林里……”
“竹林里?”
“小女不敢隐瞒,竹林里正是九姬先生驯养小鬼的地方。”
昆吾谣笑意犹在,无半分惧意,“白日里走走倒是无妨。现已入夜,南祈王还是多加谨慎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