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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可以的;可那姑娘不可以!
一碗粥,几乎全部都到了鱼乐的肚子中,谢之欢看着空了的碗,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投食的快乐,叫谢家夫子满意得很。
“鱼乐若是无事去照看咱们家的瓜果蔬菜也好,或是同后院的牲畜玩闹也罢,只一点,那外面的人,莫要理会便是了。”瞧着外面的时辰,谢之欢叮嘱着自己的小媳妇道。
“嗯。”闻声,鱼乐虽是不明白其中缘由,却也是乖乖巧巧的答应了。
……
外头,从头到尾一直在旁边瞧着的小孩儿们,不曾错过了刚才的任何;他们看到他们的夫子就只瞧了那个刚才说话不善的人一眼,她便被吓得腿软了。
一时,龙虎沟的孩儿们不约而同的想着,能做文章的夫子只看了那人一眼,就叫那人胆战心惊的软了腿,这……就是读书的力量吧!
至于谢容安,她听不清谢之欢和鱼乐说什么,可是瞧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模样,喉头犹如哽咽了一个馒头般,堵得慌。
当真是……堵得叫她的心都被什么压住了一样。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可是东越的摄政王,是她的皇叔,是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就可以对一个贫贱如尘埃的山野妇人如此……
明明她才是他应该关心问候的人,明明应该是她站在他的身侧,同他低声耳语的!那个贱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啪——
微不可闻的断甲声,如锐利的剪子划破上好的丝绸锦帛,回荡在谢容安的脑海心头。
屋门外,谢之欢站得从容沉稳,目光望着简陋的学堂棚子,从容不迫的走了去。
书声,风声,交杂在了一起,叫沉寂的四周多了生气。
白昼暑日,在这日过的格外漫长;树间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的心头都生起了几丝浮躁之气来。
“皇叔究竟要如此下去到几时!”好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谢容安怒色匆匆的走到了谢之欢的面前,开口便道;甚至于还将他手中的书册夺走了去,一把扔在了地上;“东越朝势不稳,局势动荡,皇兄一人之力势单力薄,苦不堪言;不说东越国内有权臣作乱,便是西边苍霖虎视眈眈,南境扶云就足以令东越上下惶恐不安。皇叔如今这般作态,弃之不顾是要置东越于何地?皇叔,你到底意欲何为?若是东越一朝国败,皇叔以为你还能如现在这般闲云野鹤不成?”
四周刹那寂静。
谢容安身后的一众人纷纷低眉垂首,悬着一颗心,紧张得厉害;而学堂上的一众孩儿们亦是纷纷收住了声音,眼睛直看着谢家夫子和那生气的人。
“皇叔,对上你对不起东越列祖列宗,对下你对不起东越百姓,你当真叫容安寒心!”又是一句话落下,谢容安直视着谢之欢的眼眸,当瞬红了眼睛,眨眼的工夫,眼泪珠子就好似夏日突如其来的雨般,滴答落下,而后快速隐入衣裳袖口,黄土尘埃中。
而后一个抬眼的工夫,谢容安的面上不曾有半分泪意,端得是十足十的公主架势,一派皇家威严的姿态,而刚才的一幕就仿佛是一个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