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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紧了他的身子,猝不及防间,她发出了一声惊呼,殊不料却正中了他的圈套,被他撬开了她的唇齿乘虚而入。
白墨冉的手一下子就扣紧了他的腰,一股酥麻的感觉涌入了四肢百骸,让她几乎腿一软差点跌倒,整个人几乎都赖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气息很是干净,些微的凉意中带着点迷离的醉意,让白墨冉想起了自己屋中窗台上,那一盆悄然绽放的白玉兰的香气,随着夜风在湖面上飘荡,韵味悠长,沁人心脾。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白墨冉觉得自己被他吻的有些透不过气来,她妄图挣扎躲开他的轻吻,他却先她一步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唇齿间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而后以更加强势的力度在她的口中攻池掠地。
白墨冉终于承受不住,体内的气息已被他掏空,无力反抗,她只能温顺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着他的为所欲为。
就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对面的秦夜泠却慢慢的睁开了眼,他看着在自己怀中身体虚软的白墨冉,嘴边倾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弧度,继而重新合上了眼睛,继续着他对她的惩罚。
接下来,每当到白墨冉呼吸不上来的时候,秦夜泠总会在恰如其分的渡上一口气给她,这样的能力让她很是惊奇的睁大了眼,随后却总是来不及去思考他这是什么武功,又要被他又一轮的侵袭吻的失去了神智。
几次三番之下,白墨冉终于恼了,凭什么被吻得晕头转向的人就非得是她?而自己就要任凭他任意妄为?
于是在下一次秦夜泠给她渡气之后,在他错愕的眼神中,白墨冉原本环在他腰间的手一下子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对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反客为主,主动送上自己的芳唇,对着秦夜泠就热情的吻了回去。
月色下,湖泊中,两个人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在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事物后,不知足的发掘着它的美妙,亦或者是在玩一场永无止境的游戏,谁都不甘愿做输的那个人,所以结果只能是抵死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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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要你是再不回来,我和绿绮都准备去找你了!”
白墨冉一回到那方安静的院子里,就看到自己秋霜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绿绮一向沉稳,所以比她好些,但是看她双手相握两只食指不断的轮流转圈的动作也能看出,她心里也是着急的。
“在这卿云寺里,我能出什么事,这不是回来了吗?”白墨冉几步走到她们面前,脸上仍旧带着未退散的浅浅的红晕,如果说以前的白墨冉是一朵温雅洁白的白兰,那么现在她则是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蝴蝶兰,纯白中带着些妖冶,让两个丫头一时间看呆了去。
“小姐,你的嘴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有些红肿?”秋霜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指着白墨冉的唇瓣一脸惊奇的问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惊奇转为了愤怒,道:“小姐,是不是有人暗中对您下了手?您说是谁,我这去帮您报仇!”
白墨冉听到她这话,脸上刚刚止住的红晕又倏地从心底蔓延而上,含苞待放的蝴蝶兰在瞬间就开放了……
绿绮听到秋霜的话也扫了一眼白墨冉的嘴唇,她虽未经人事,但是性格却与白墨冉极为相似,从小就跟着白墨冉看了不少书,知道的也比秋霜要多一些,见她还有继续要往下说下去的趋势,猛地拍了一下她的手。
“呀,绿绮你干嘛打我?我又没有说错什么!”秋霜一边揉了揉自己被拍红的手掌,一边委屈的瞅了绿绮一眼,眼神中带了些不忿。
也就在两人说话间,白墨冉已经越过了她们,径自向屋里走了去。
直到白墨冉的身影消失在了屋里,绿绮才回过头来,无可奈何的瞪了秋霜一眼,想对她解释些什么,可看着她那副懵懂的样子,到嘴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最后只是无奈的吐出了两个字:“你呀!”
“我到底怎么了?绿绮你说清楚啊!”秋霜看着绿绮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中更加觉得莫名,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
绿绮到得屋内,就看到白墨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不自然的抚着自己的唇瓣,脸上神色复杂,像是恼怒,但恼怒中又带着欣喜,欣喜里还夹杂了些浅浅的忧愁。
看到这幅场景,绿绮的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她笑着走上前去,并没有戳破她的打算,只是贴心的道:“小姐,您要不要重新把面纱戴上?”
听到绿绮这话,白墨冉怎么能不知她话中的深意,知道她是看破了,心中难免有些羞赧,却也松了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对她问道:“我这伤,要很久才能消退吗?”
绿绮看着自家小姐这幅茫然失措的样子,强忍住心间的笑意道:“这个奴婢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婢知道,不管如何,您这伤啊,今晚可是退不掉的,所以您还是早些戴上面纱为妙。”
“我今晚不出门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白墨冉不解的看着绿绮,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姐,方小姐刚刚来过了,见你不在,便说她等会儿会再次过来拜访,看她那样子,今天是见不到你誓不罢休了!”绿绮叹了口气,对白墨冉如实相告。
“她来做什么?”白墨冉听到她的名字脸色立即就阴沉了下去,但只不过是一瞬,她又恢复了冷静,对绿绮道:“我知道了,面纱就不需要了,她要是真想知道些什么,又怎么能是一张面纱能遮得住的?更何况,有些事情,我并不打算对她隐瞒。”
“是。”绿绮只觉得小姐的这一番话充满了深意,她想不明白便也不去想,退下去之后趁着方涵烟没来之前,替白墨冉冰了一个冷手帕递给她,“小姐,你把这个放在嘴上冰一会儿,到时候可能会好的快些。”
白墨冉看着自己眼前的帕子,戏谑的看了绿绮一眼,由衷的感叹道:“绿绮,谁今后要是娶了你,谁可就真的有福气了,到时候,那人要是不多贿赂贿赂我,我可不放人!”
“小姐!”绿绮脸一红,气恼的跺了一下脚,随后竟然反唇相讥道:“小姐您就可劲的欺负我们吧,日后您要是被秦世子欺负了,我们可帮不了您!”
白墨冉这次是真的愣住了,她扭头,抬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脸文静的绿绮,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稳重讨巧,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感觉完全不认识了呢?
一定又是他!白墨冉暗自磨牙,想着这人到底暗中做了什么事,居然连她的丫头都被他收买了!
“墨冉,你在吗?”门外忽然又声音传来,让白墨冉和绿绮齐齐敛去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平和端庄起来。
刚刚进屋的秋霜见到两人这般一致的动作,诧异的张了张嘴,这才通报道:“小姐,方小姐来了,要让她进来吗?”
“她是方涵烟,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套虚礼?”白墨冉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放下了手中巾帕,站起身来走到了屋中唯一的一张桌子前面,这才道:“请她进来吧。”
“是。”秋霜多少也知道些白墨冉和方涵烟之间的纠葛的,因此对白墨冉骤然转变的态度也不意外,应了声就去往了屋外。
没过多久,方涵烟就步履轻盈的跑了进来,脸上还是带着那般纯真无辜的笑容,只是这般最初让白墨冉最觉得难能可贵的笑,此刻看在她的眼里,却是这样的刺眼。
“在这破寺庙里就是麻烦,父亲和哥哥随时随地都叮嘱我要遵守规矩,说什么这里有皇上的眼线随时监视着,让我不得肆意妄为,弄得我来看你都要循规蹈矩的,真是憋闷死了!”
一进屋,方涵烟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最后锁定在了白墨冉的身上,毫不客气的走到她的对面坐下,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你刚刚到哪里去了啊?我过来的时候你的两个丫头说你不在,我问她们你去了哪里,她们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还能去哪里,不是你和我说的,让我在这个时辰去会会你的那个人吗?怎么,你自己倒是忘了?”白墨冉做出一副比她更不解的样子看着她。
方涵烟面上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道:“没有,只是从约定的时辰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他竟然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吗?”
“当然没有。”白墨冉立即矢口否认了,神色轻松道:“我到了那里看到他以后,把玉佩交还给了他,那人见到是我,没说什么就走了,然后我看周围的风景甚好,便在卿云寺周围随意逛了一圈,等到回来时,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什么?你看到了他?你怎么确定是他?他自己也承认了吗?”方涵烟听到她把玉佩交给人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等她说话以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连声询问,即使她隐藏的再好,此时眼神中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些许狰狞。
“是啊,是你告诉我的,他叫魏阳,我特意在确认了他的名字后才把东西交给他的,有什么不对吗?”白墨冉知道她心中这时一定很是煎熬,但是是他一开始就选择了要继续装下去,既然如此,她就陪她装到底,看谁先忍不住撕破脸面!
“魏阳,对,他是叫魏阳。”方涵烟紧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见她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不自觉的真的在心里怀疑起来,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真的有一个人叫魏阳,而且还是在那个时辰去了亭台?
她想起方景荣告诉她,他是因为在亭台处看到一个白衣的女子,然后尾随她而去才到了太子的屋子,中了圈套,现在白墨冉又这么说,难道,白墨冉是先方景荣一步遇到了那个人,然后等他去的时候她正好离开了,所以两人没有碰的上面?
但若是如此,那方景荣看到的白衣女子又是谁?
方涵烟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任她聪明一世,也被这团乱麻一样的线索搞晕了头。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际,她眼神无意中的一瞥,就看到了白墨冉略有些红肿的嘴唇,眼中立刻滑过一抹狐疑的光彩。
先前她因为关心白墨冉和玉佩的去向所以并没有太过注意她的脸,现在在看到她的嘴唇的异样之后,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沉声质问道:“墨冉,你说你送完玉佩之后就一个人周围逛了逛,那么你的嘴唇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是方家小辈中唯一的女孩没错,也因此,她在府中见多了几个哥哥们带回来的那些成群的姬妾,最是明白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儿了!白墨冉这样分明就是与人亲热后的证据,而且据她根据她唇瓣红肿的程度,更能推断出这些事情一定发生在这两个时辰之内!
既然她是一个人,自己又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这样的痕迹,很明显她刚刚说的一定不是实话!
终于识破了!
白墨冉到得现在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开始有些佩服方涵烟了,她不过是委屈与蛇了一会儿,便已经觉得这么累,而她,十年如一日的伪装成一个与自己本身性情截然不同的人,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又或者说,在长期的精心伪装下,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在她目光灼灼的逼问下,白墨冉不怒反笑,更是从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从怀中拿出了她给的那块玉佩,声音虽轻,却带着刺骨的冷意道:“我是怎么会事儿?涵烟,我以为你是什么都知道的,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方涵烟在看到她拿出玉佩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可能已经被识破了,但是她却不愿意去相信,她的局布置的那么完美,又怎么可能会失败?更何况她现在手中都还拿着玉佩,而那白衣女子既然是她,那就说明她一定是去过亭台的,又怎会没有中毒?
可现在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她又不得不相信。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方涵烟知道,既然她已经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光明正大的把玉佩拿出来,那就代表她一定知道了全部,既然如此,她便没了再伪装下去的必要。
“不早,也就在你帮我穿戴这身衣服的时候。”白墨冉说着,还不经意的抚了抚衣袖,这样一个动作,看在方涵烟的眼里却显得极为的讽刺!
她居然那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但是还配合着自己演了这么久的戏!这算是什么?把自己当猴耍吗?
“你也知道生气?”白墨冉看到她脸上的怒容,嘴角的笑容变得愈发冷硬起来,“我以为,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只不过是骗了你短短几日,你便已经这样受不了,那你觉得,我对一个和我刚刚见面,就对我别有居心的人,又该抱有怎样的心情?”
“那也是你傻!”方涵烟在此刻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面对白墨冉的诘问,她眉目间盈满了不屑道:“你早就该知道,身在京都,谁人不曾带着一张面具?是你自己这么轻易相信了我,又怪得了谁?”
“对,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自己傻,觉得你方大小姐是这京都一滩乌水里唯一的一份清流,是我识人不清,所以我没有抱怨过任何人,所以,也请你不要对我露出这幅怒不可遏的表情,谁比谁更卑鄙,你自己应当清楚!”
白墨冉看着眼前陌生的方涵烟,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但是只要一想起秦夜泠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难受就仿佛落在身上的一粒灰尘,只要轻轻拍一拍,也就过去了。
“好,既是我们之间已经这样,以后就桥归桥,路过路!今日是我败在你白墨冉的手上,正如你所说的,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所以也怨不得别人!”方涵烟冷着脸对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对她伸出了手道:“如今你已经赢了,这玉佩在你手上也没什么作用,把玉佩还给我!”
“好啊。”白墨冉随口就答应了,极为爽快的把玉佩朝她递了过去。
方涵烟面色一喜,她没想到,白墨冉会这么轻易的就把玉佩还给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不知道这玉佩所代表的含义?
就在她暗自高兴,手指即将触碰到玉佩的那一刻,白墨冉的手却突然一松。
“啪”的一声,玉佩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