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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楝一边放着贾老板的thatgirl歌曲,一边跟着节奏练习mayj版本的舞蹈动作,时代精神今晚开年会,爱比邻的节目排在第三位上场,心里紧张得怦怦跳。
练完舞步接着背歌词,希望上台时大脑千万不要短路,有提词器多好,忘词的难题迎刃而解。
还别说,眼鼻嘴这首歌挺应景,特别是目睹朋友们为感情烦恼伤心后,借用一句歌词送给她们——我们还是把彼此当空气吧,英文表达的语气更为强烈,i’her,结尾由衷地祝负心人多灾多难,iwishyouhell,下地狱吧,混蛋!
这样多好,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然后痛快地奔赴新生活,总比守着婚姻的废墟强吧?
可她一介外人,好朋友的家务事不便置喙,只能干着急外加惋惜。
想再多也无济于事,背词吧。
i’o
多希望你的双眼能离我先去
yousmiled
每当你微笑流露的眼神
dandclosed
还有它们睁开和闭上的模样
se
再来是你的鼻子
everysinglk
每一个在我颈间吐露的气息
yourlips
还有你的双唇
isemadeandsaid
说过各种没有实现的诺言
pleasefade
请快点消失
black
消失到黑暗里
black
这段叫前任狗带的歌词唱起来最有感觉,舒楝不由哼了两遍。rap要唱出气势来,不能干嚎,还要注重语感和动作。语感方面跟黑人饶舌歌手多学多唱,让舌头灵活起来,坚持一段时间基本就能见成效。至于肢体动作,不能有样学样,男性rap歌手霸气侧漏的姿势酷虽酷,不大适合女的学,原因无它,违和。
还是自由发挥吧,配合歌曲的氛围,手部动作要干净利落,尽量做得帅气,眼神再跟上,到时登台表演打不了100分,混个及格总归没问题。
由于舒楝的死宅属性,朋友们找她,往往通过电话联系,大家都知道,如非必要,此人是绝不会挪窝的。钱进耐着性子反复拨打舒楝的手机号,不知她搞什么鬼,死活不接电话。
联想到前两天看到的头条新闻,单身女子心梗猝死家中,医生不无遗憾地说,假如女子身边有人,及时喂她吃药并拨打119的话,女子的生命是可以得到挽救的。
“倒是接电话呀,怪让人担心的”,钱进喃喃自语。
舒楝关掉音乐听到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一瞧是钱总裁打来的,稀罕,钱总裁自打收了苏怀秋,一手抓私情,一手抓工作,忙得□□乏术,都顾不上搭理他们这帮老同学了。
这边刚接通,那边钱进就喊上了,“诶,你怎么不接电话,害我以为你倒毙家中,现在我心跳还一百八呢!”
“我去!还倒毙家中,你盼着我上社会新闻头条呢,我可告诉你,我身体健康着呢!”
“你一单身狗,身边什么人也没有,还一直联系不上,换谁都会想岔!”
“哎哟哟,我说,昔日的单身狗同胞,你才脱单几天就抖起来了!”
“你搞搞清楚,我那是空窗期,和你没完没了的耍单有本质的不同!说正经的,尹芳芳对你说了吗,她要和秦疯子结婚了!”
“前两天报喜了,让我给她红包”
钱进啧啧感叹,“真是活久见,谁能想到大学时见面就掐的俩人走到了一起!”
“说得你对苏怀秋多友好似的,人家秦枫和尹芳芳分明是恋人未满的关系,要不是秦枫老婆横插一脚,他俩早好上了,哪儿来这么多波折!”
细枝末节回头再问,钱进直奔主题,“既然消息你知道了,我跟你讲,礼金我替你包了,顺便再送他们一台60多寸的4k液晶电视,大家同学一场,我挺替他俩高兴的!”
舒楝对着手机说:“土豪,请受我一拜——多谢你!”
“还有件事,你快放年假吗?”
“开完年会好收拾包袱走人了”
“我和苏怀秋想去度假,但身边的事实在太多了,远处去不了,只能就近选择三亚,私人包机,订的悦榕庄,你一块去吧,前阵子你帮了我不少忙,给我个机会好好犒劳犒劳你!”
“快拉倒吧,我去当你俩的电灯泡呀,等你什么时候环游世界再叫我!”
“你真不去?”
“我回家过年呢还!”
“你进城多少年了,乡土观念不减分毫,现如今人们过年都往外面跑,谁还围着饭桌看春晚!”,挂电话前,钱进把舒楝嫌弃了一番,还问她是不是心情不错,说她刚离开城投那会儿暮气沉沉,现在状态好多了。
舒楝托腮细想,最近人事烦扰,让她高兴的事也就两桩,其一,为爱比邻找到了继任主编,前几天联络了新晚报的副主编傅辛成,将自己的近况和离职的打算说给他听,问他有没有兴趣转会时代精神,□□比邻的一把手。
也不是突然想到傅辛成的,他是爱比邻的缔造者之一,为爱比邻提供刊号,要不是老闫办的缺德事,她和傅辛成早大展宏图建功立业了,哪至于一个在原单位束手束脚,一个被迫给资方打工,说起来一把辛酸泪。
时代精神方面接触过几个接替她的人选,听说都不太满意,当时她脑子里就冒出一个人,傅辛成,没有人比他更合适,首先他无比熟悉爱比邻的办刊理念,其次,他是老报业人,在出版圈和媒体圈的人脉十分可观,再次,与她不同,傅辛成和资方没什么欲语还休的纠葛,且他升职无望,怀着对一把手位置的深深执念不如另起炉灶拼一把!
她就把想法分别说给楚西和傅辛成,之后两人又电话单聊,估计比较谈得来,一拍即合之下,楚西邀请傅辛成参加时代精神的年会,说是让他提前感受公司文化。
不管怎么说解决了一桩心事,她辞掉爱比邻也辞得安心些。
其二嘛,高旻透露说他和楚西奖励她的年底福利非常实惠,六位数的丰厚奖金,还说时代精神上市后给她股份分红作为补偿,虽然不知真假,但她这个栽树的前人还是挺高兴的。
不是她的她不贪,既然是她应得的自然没有不拿的道理,谁还嫌钱多,托福,心情有点好,连明晚表演都不觉得紧张了。
但真到了这一天,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一颗心荡秋千似的不踏实,舒楝作为领舞,肩负稳定军心的职责,即使焦虑面上也不显分毫。
时代精神不走寻常路,包了家club开年会,口号是尽情玩乐,享受到底。回字形双层loft式结构,一楼的吧台上摆满了调好的鸡尾酒和各式洋酒,舞池中央放置着架子鼓、贝斯、吉他、键盘等伴奏乐器,最抢眼的莫过于银色的复古立麦。
靠墙的一列长桌上摆着从米其林餐厅订的自助餐,光糕点就有三十多种,鸡肉沙拉和香煎大马哈鱼非常受女孩子欢迎,男人们则三五成群地围在吧台喝酒。
爱比邻全员出动表演节目,大家相互打气之余,非常羡慕那些悠闲的吃瓜群众,美编程羁和文编余田田是个例外,他俩心大地一边斗嘴一边吃吃喝喝。
程羁嘲笑余田田穿的像小学生,完全不如其他部门的女同事性感。
“咱们部门的水准都被你拉低了,你是来郊游的吗,今晚的主题可是夜店风!”
“你有水准,还不是被创意部的人碾压,都是做设计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你俩别吵吵了,快看,那个美女是咱们的老板娘”,摄影郑新阳赞叹,“盘靓条顺,正点!”
林晓然凑过来,踮脚望了一眼说:“那不是蒙甜甜吗?”
“也叫田田?那岂不是跟咱们小余的名字很像?”,郑新阳回过头问。
“音同字不同,老板娘的名字是甜蜜的甜”,林晓然纠正。
程羁扑哧笑了,“一字之差,两种命运,你余田田在家里吃土,人家蒙甜甜跟着老板吃香喝辣”
余田田扬了扬拳头,“想死就直说,我成全你!”
张倩端着香槟抿了一小口,笃悠悠地说:“前年吧,蒙甜甜也就是个普通的艺校生,学跳舞的,来时代精神试镜一段公益广告,跟一拨专业演员比还真不够瞧。舞跳得马马虎虎,相貌身材也不算出挑,创意部的头头刑睿第一个刷掉了她,谁知她本事大勾搭上了楚总,俩人好了将近一年,去年分手了,公司内的小姑娘们别提多高兴了,可还没等着竞争上岗,蒙甜甜耍了招回马枪,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娘,啧啧,想来手段不一般!”
其余几人深信不疑,张倩是时代精神的老人,经她的嘴说出的小道消息基本没有假的。
舒楝看着这几个闲聊八卦的人无语,只有她一个人的心七上八下吗?双手合掌啪的拍响,“伙计们,准备下,该我们上台了”
几个人转头齐呼:“好酷!”
舒楝过耳的短发上绑了条暗红色印花头巾,造型与枪花乐队的主唱alexrose相仿,外加复古红唇,杀伤力巨大。除此之外,从t恤到脚踝收紧的运动裤再到板鞋全部是黑色的。
“这么快?天呐!”
听到他们不约而同的惨叫声,舒楝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们也很慌嘛!放心吧,我们都练习多少遍了,绝对没问题!只要控制好力度和节奏,基本上不会跳得太难看,另外的动作一定要大,不能小里小气的,明白吗?”
“啊,头,全靠你了!”
“哇,都不知道怎么迈步了,好紧张!”
“我可是舞盲”
“我也是,心脏都发颤了,感觉好可怕!”
“群舞们”七嘴八舌说着怯场的话,舒楝无奈,“现在反悔来不及了,下一个节目就轮到我们,打起精神,ok?”
爱比邻诸位正提心吊胆候场时,楚西带着年轻貌美的娇妻收获了或真心或假意的恭维奉承,此刻与傅辛成聊完正事,话题转向媒体圈中彼此都熟知的人和事上,比如某某纸媒倒闭了,某某新媒体老板欠债跑路了,再比如某某网站的创始人背着原配养了个情人。
楚西为傅辛成倒了杯威士忌,笑笑说:“我也听说了,估计和情人也就闹着玩,动真格的话应该不敢,毕竟他太太是网站的联合创始人,离婚的话,可不是分家当那么简单的事,少说公司的股价也要经历一番震荡!”
傅辛成叹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太太早晚会知道,舒楝替爱比邻拉投资接触过他太太,我也有缘见过一面,印象中,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可惜了!”
“看来傅主任你更欣赏有内涵的异性”,楚西抛了个男人间“你懂”的眼神,“那位的情人长得不怎么样吗?”
“不过尔尔”,傅辛成替原配鸣不平,“以我看他简直是瞎了眼迷了心!”
“和我太太比呢?”,楚西随意的态度令在场的人诧异,陪同傅辛成同来的林孜琪吃惊地看向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楚太太,后者面色难看。
傅辛成尴尬地说:“不及令夫人一二!”
楚西抚掌,“男人的天性是根植于灵魂的,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娶位漂亮妻子,要内涵干吗,进行哲学思辨吗?你说呢,亲爱的?”
蒙甜甜丰润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说什么呢?说你不应该轻佻地对待我这个做妻子的?始于金钱的关系妄想得到尊重很可笑不是吗?可她还是想得到楚西的爱,哪怕一丝一毫。
“楚总真是随时随地都在炫耀自己的妻子,您夫人的美貌不是得到公认的吗?所以,请别太骄傲好吗?”
意想不到的人意料之外的解围令凝固的气氛活络起来,楚西起身迎接,笑着说:“唷,高总,哪阵风把你给吹来的,这个时间你应该和暗物质资本的员工在大溪地度假才对啊!?”
“我临时有事没去成”,高旻在楚西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今晚特地到楚总的场子找饭辙,楚总不会不欢迎吧?”
“哪里话,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的是我,哦,对了,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新晚报的傅辛成傅主任,舒主编离职后,傅主任将接管爱比邻”,楚西又对傅辛成说:“傅主任,高总是我们时代精神的投资人,二位认识下吧!”
“你好”,高旻跟傅辛成蜻蜓点水似的握了握手,互相都不太热情,一个是让他在意的人本就不多,一个是和舒楝最初对高旻的观感类似,充满了对资本家的厌恶,觉得这些穷得只剩下钱的人与奸诈无耻的闫宝航之流是一丘之貉,他才不屑与之结交呢。
总感觉谈话走向了尽头,楚西摸摸鼻子讪笑,忽然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舞台说:“那是舒主任没错吧?”
林孜琪推推眼镜仔细辨认,“舒楝这是……要跳舞?”
听到有人叫舒楝的名字,高旻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一个文弱的年轻男人,既然能直呼其名,大约是旧识。
傅辛成笑呵呵地夸舒楝,“小舒虽不能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也算多才多艺了,我是从市报出来的,说起来她是我的后辈,工作特别努力,很用心的一个人,这么好的人就是情路不怎么通畅——诶,孜琪,我记得你叫我给你和小舒牵个线,等会儿小舒表演完了,我顺便向她提提?”
高旻皱眉,脸色微沉,楚西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众目睽睽之下,林孜琪止不住地冒冷汗,脸都憋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主任,这事您还是别提了,我和前女友分手后又复合了,我们……我们快结婚了!”
“你,不是,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傅辛成觉得老脸都丢光了,“幸亏我还没对人家小舒提,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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