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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你进了大学,我还在小学混,智商跟不上,不服不行,换我有你这智商,今儿坐在这儿笑看风云的就是鄙人了!”
“你羡慕我的人生?”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羡慕你的智商”
“智商够用就行,而且决定成功的关键因素往往与智商无关”
听上去像肺腑之言,舒楝咂摸了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她自己最近的经历不就苦逼的验证了这句话吗?当运气不在你这边时,做什么都白搭。
舒楝倒了半杯酒浅浅喝了几口,都说酒解千愁,为什么就浇不去胸中的块垒,多余想起扫兴事。她心中所想,高旻猜中了个大半,故意转移话题,提醒她继续讲那段忧伤的艳遇。
“我说到哪儿了,哦,对,初出校门的革命斗志眼看就偃旗息鼓了,挤在公交车上跟贴肉饼似的,我开始思考人生,电视台的实习机会值不值得我把一天宝贵的四小时浪费在拥堵的路上吗,天天干着小工的活,端茶递水买盒饭,正经活捞不着,空学了四年知识,到头来报效无门,我思来想去要不干脆卷铺盖走人吧,北京不缺人才,恰好我妈打电话说我们那的电视台招人呢,我琢磨着,小地方缺人才,我一搞新闻科班出身的,回去肯定有施展抱负的空间”
“你还挺想得开”
“那是,失意时你得自我鼓舞,时刻牢记一句金玉良言,我是祖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年头不管分配了,毕业生乌泱乌泱的,哪儿能混上饭就去哪儿呗,地方电视台舞台是小了点,但能学以致用,也没什么好挑拣的,虽说有点意难平,还是撤吧!”
高旻听着有趣,这种类似同窗卧谈会的交流在他的神童生涯中少之又少,以前他不屑参与此类泛泛的空谈,当然也参与不进去,无论是同龄人还是年长者都和他毫无共同语言,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没办法沟通。
现在大概心境变了,又遇上了好的聊天对象,高旻也有兴致聊上几句,“北京是中国梦开始的地方,你当时打退堂鼓了?”
“是啊,我都想大踏步地后退了,有首歌唱出了我们北漂一族的心声,叫北京北京,汪峰写的,那时候他还不怎么出名,歌词相应的也更深刻一些,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儿失去,简直可以当梦想破碎时的主题曲了,公交车上循环放着这首歌,魔音穿脑中我意识到,北京于我而言是异乡不是归宿,就在我伤春悲秋之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电脑包”
“碰到你了?”
“no”,舒楝竖起食指摇了摇,“我抬眼,嚯,这不是金旻钟哥哥吗,活脱脱像从可爱女人中走出来一样,打理清爽的短发,双眼皮大眼睛,穿着得体的西装,抓着吊环露出手腕别提多苏了,我偷偷看着他,也顾不上悲愤了,也不嫌挤了,一心赞美老天爷天降好福利,他下车的站点我还特意记下了,中关村,估计是在附近上班的白领,得,我也甭回老家了,找份糊口的工作容易,找个赏心悦目的男人就不容易了,我当即拍板不走了,走了,我到哪儿跟这位酷似金旻钟的哥哥艳遇去!”
“金旻钟哪位?姓金的话,满族人?”
“韩国一个演员,我小时候的男神之一”,舒楝服务周到地拿出手机百度出照片给高旻看。
高旻看了一眼,不太像典型的韩国脸,眼睛……倒真挺大的。
“总之因为这位中关村男神,我又满血复活了,每天打了鸡血一样跟公交车上蹲点,企图与男神在人山人海中再度相逢,可惜啊,艳遇艳遇,惊鸿一瞥后总会错失在茫茫人海中,不然总遇见还叫什么艳遇!”
“又一个错过的故事,结局是挺忧伤的”,高旻点题。
“有本讲goldmiss的小说写过这么一句话:马不停蹄的错过,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差不多把人和人之间的因缘际会概括在内了,有些人于我们而言注定只是过客不是归人”
高旻挺欣赏舒楝这种豁达的感情观,不钻牛角尖,懂得开解自己,不过他的关注点更侧重于那个英文词组,“什么叫goldmiss?”
“意思是大龄未婚女青年,社会上统称剩女”
“单身与否是个人的选择和自由,一个经济独立的人当然有权决定过什么样的生活,剩女这个词似乎有侮辱女性之嫌”
“高见!”,舒楝竖双拇指给高旻点赞,“洋墨水果然没白喝!有的男人哪怕接受的教育程度再高,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照样根深蒂固,在他们眼中,一个女人过了法定结婚年龄还单着身就是剩下来没人要的”
高旻蹙眉,“那是物化女性”
“说的是啊,所以我忧伤的不是艳遇结束了,而是一个让三观重塑的新世界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