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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手指在脸上逡巡,又放在她的唇上辗转碾磨,她又唤了她。
“嗯?”
庄湄微微睁开眼睛,只见温禧已经将她半压在身下。
“怎么了?”
“没事,睡吧。”温禧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直到看得庄湄毛骨悚然、睡意全消。
“温禧……”
“薄湄。”
“!”庄湄睁大眼睛,“温禧,你怎么了,我不是……我是庄湄。”
温禧弯起嘴角,“我刚才叫你薄湄,你应了我。”
“我……我……”
“啪”得一声,温禧一巴掌打在了庄湄的大腿上,“你说,你叫什么?”
“疼……求你了。别这样。外面会听见的,这不是在你家里。”
温禧脸上一冷,掀开被子,“你出去,我要休息。”
“我陪你吧。”
“再不出去,别怪我对你动手。”
庄湄坐起来,低头看向白色浴袍下露出的那截落了个红色巴掌印的大腿。
芊芊玉腿,不消片刻,便开了花。
呵。
“你打我吧。但请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了。”
温禧听她这么说,目露惊诧,她像是躲瘟疫一样的坐到的床的另一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求求你。求求你。”
“你求我什么?”
“不要……不要把我……”庄湄跪在床上,长发散落,眼神哀愁,盈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温禧一阵怔忪,她侧过头去,“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同床。这样不合适。”
庄湄缓慢的脱掉浴袍,她转过身去,午后的阳光从老式雕花木窗里倾泻下来,落在庄湄的背上——映得她整个背部的纹身都异常妖冶。
绚丽的花朵,繁复的枝蔓,这每一个花苞,每一个绽放的姿态,每一块图卷的构思,全都是出自温禧亲手的刺青。
最近一次,温禧为了修改一点花的颜色,硬是将庄湄压在床上一整晚,可惜大功告成之际,一个电话击碎一室狂热,等她接完电话回来,庄湄已经摔到地上——功亏一篑惹怒了她,才将手机砸向她的额头。
那么多日日夜夜,庄湄都是被逼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喊疼的任由她在她后背上刺绘。
而今天……
庄湄脱下浴袍后,便将浴袍踢到地上,她的眼神勾着她,缓慢的趴稳,如同一只温顺的鱼儿,摆出最任君宰割的姿态。
温禧深呼吸着,正要呵斥她把衣服穿上,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向自己伸出细白的手臂来,邀请似的细细呢喃…………
1个小时,远远超过悼念一般亡魂需要的时间。
薄湄死后,表现的最平静的就是詹半壁,然而每年忌日,来得最早的也是她。
“好久不见。我父亲说你最近忙得都没空带未婚夫见家长。”
“我一直很忙,你呢?”
“文山会海。别提了。”
两人四目相对,温禧有些不适的侧过头去看吴洱善半蹲在那里烧黄纸,连烧黄纸也能烧得那么俊逸风流,这让温禧多少有些遗憾,遗憾……吴洱善怎么不投胎成男孩,不过转而一想,如果她真是男孩,恐怕早年间就把天真的薄湄骗上床了,而如果薄湄怀了吴家的孙子孙女,自然性命无虞。
“身体还好吧?”詹半壁问。
“很好。”温禧和詹半壁走到一边,詹半壁给温禧点了根雪茄,两人背对着吴洱善抽起来。
“我们三个天南地北的,平时都忙得没空碰面。真是光阴似箭,一转眼,你都要结婚了。”
“你不是也快了。我听我母亲说,你父亲,已经在给你选人了?”
“他都选了三年了。现在他太忙,如果我不帮他,他忙不过来。”詹半壁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又轻轻的吐了一口烟。
温禧笑了笑,“那你心里有人选吗?”
“曾经有过。”詹半壁看向温禧,“你……喜欢那男的吗?我见过他。”
“……”温禧莞尔一笑,“还行吧。”
“结婚的时候,准备在哪儿办?”
“还没想好。”温禧也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忧郁让詹半壁有些疑惑,“你不会还没结婚,就已经在出轨了?”
“没有。”
“你的样子可不像没有。你那未婚夫人还可以,私生活也不乱,就交往过两个女朋友。”
“干嘛查得这么清楚,怎么,你看上我未婚夫了?”
“没有。只是想给你把把关。”
“那我还得给你说谢谢。”温禧弹了弹烟灰,她弯起嘴角,“话说回来,你现在心里有没有人选?”
詹半壁摇摇头,“我不太想结婚,结婚太复杂。”
“那……没男朋友?”
“没兴趣。”
温禧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她转过身瞧了一眼吴洱善,“你不会和洱善一样吧?”
“什么?”
“……没什么。”
詹半壁干笑着,眉头微挑,“好像是这样。”
“什么?”
“好像是你要问我的那样。”
————这太反常了,詹半壁从前对自己的私生活守口如瓶,她更不会这样直接承认自己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多半归咎于她父亲那种家族式政治家悲喜莫测的熏陶,温禧吸着雪茄,通身感觉不大好。
“那,有床伴?”
“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詹半壁看着温禧,“你和他结婚后,会搬回京城住吗?”
“不会。京城太干。”
詹半壁吸了一口气,“我会在这里呆几天。”
“咳咳。”温禧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吴洱善都侧头过来看,“洱善,你少烧点纸,我快被呛死了,你这个香烛味道真重。”
“我们来帮你烧吧。”詹半壁扔了雪茄过去帮忙,温禧望向从火盆里蹿上来的黄纸灰烬,眼神在詹半壁和吴洱善之间来回审视,今夜月黑风高,真适合玩捉迷藏。
————————半步猜作品————————
温禧所在的城市贯穿着一条举国闻名的河流,城市中心也环伺大大小小小十多个湖泊。
挑了一家临湖的深巷酒馆,开了个雅间,三人围炉而坐。
女侍者低头问:“三位想吃点什么?”
“这里没有菜单,喜欢吃什么点什么,今天我请客。”温禧说。
“没什么胃口。斑比,你呢。”吴洱善眼角还是有些泪意,怪不得女侍者进来时盯着她看,温禧侧头示意女侍者不要再盯着吴洱善的脸看,女侍者羞涩的低下头。
“这里我不熟。还是温禧点吧。”詹半壁在回手机消息,心思不在吃上面。
“那我点。”温禧站起来,“我自己去厨房看看。”
“我也去。”吴洱善站起来,跟着温禧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进了这家酒馆的厨房。
一个人留在雅间里的詹半壁忙完事情放下手机,久居京城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朋友半夜出来喝酒,耳畔能听见窗外——冬日湖水缓步轻流的声音。
炉火烧得噼啪作响,詹半壁这才想起随身保护她的六位保镖,她推开门,对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他们说:“你们去隔壁,喝点东西暖暖身子。今晚,可能会很晚。任何事情,请不要打扰到我们。谢谢。”
“是,小姐。”
“还有……”詹半壁刚要说话,屋内就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我先接个电话。”
她本以为是自己手机震了,四下一瞧——原来是温禧包里的手机震了。
很快,手机震动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