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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死了,是你负我
掌风带着气流,激起水花一片,船身晃荡的越发厉害。
就近的几个刺客一个站的不稳,摇摇晃晃的落入了水中。
而秦惑便在此刻一拂袖,水花都被他寒凉的掌风拂出
随后追来的刺客们被这力道如数击退,重物落水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场面好生热闹。
眼看近身战,可行度实在太低。
秦逸轩喝道:“放箭!”
两人此刻处于河面,正是暴露人前,无处可避的时候。
河畔数百弓箭手闻言,齐齐发射,箭羽划过风声。
如数朝着那一处进发。
“太子放心,容王一定必死无...”
身后的老臣子摸着胡子,笑着开口道。
秦逸轩满意的笑了,只是身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箭羽聚齐处,原本应该顷刻之间就被射成马蜂窝的地方。
忽然飞起数丈水花,水墙一般乍起。
水色围绕着那船头的两人,犹如天然保护层一般,挡去了所有射向他们的飞箭。
一时间,只见无数箭羽没入水中。
秦逸轩等人都笑不出来了。
还没等他们做出下一个举动,那处水波乍破,飞飞扬扬的洒出。
都如同自身带了灵性一般,河畔一整排的弓弩手避之不及。
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击中,顷刻之间便倒下了一片。
而那水墙落下之后,偌大的碧水河面,激起层层浪花。
两人毫发无损的立于船头之上,好像方才的一切都寻常无奇。
衣袖翻飞,眉间的傲然,无需一言已是藐视众生。
“快...快接着射啊!”
秦逸轩呆立在那里,倒是一旁的梁大人先急了。
从来都是只是听说容王武功惊人,却是从来没有真正见过。
此刻大惊之下,却已无退路。
前面的弓弩手个个吓得脸色惨白,眼看那船飘的远了。
猛的被喝了一声,这才又飞快搭箭在手,刚要动作。
却是一群影卫从从天而降一半,几乎是还没有看清,就被一剑结果了性命。
“主子!”
十一朝着那船头点头示意。
转身便加入了混战之中。
足下的小船渐渐的飘的慢了,清宁看着那一处鲜血横飞,凤眸半敛。
这些人原本都不用死的,可惜人心不足。
秦惑在耳边温声道:“不想看就不要看了。”
满河的尸体漂浮着,血色惊心。
那些原本在得意之下,暴露了真容的老臣子们,一时之间大惊失色。
此刻要重新掩饰自己,也已然是来不及。
眼看影卫人数还不算多,便起了鱼死网破的心思。
手下的黑衣人便又狠厉了几分,怎么都是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这碧水河曾是永安城一景,今日之后尸体横陈。
大约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敢来了。
“容王,你杀兄夺位,有什么资格罢免太子!”
梁大人这次也是豁出去了。
此刻不说点什么,以后如何在新帝面上立足。
秦惑面色淡淡,“杀兄?夺位?”
北和帝是怎么死的,他们都很清楚。
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至于夺位!
容王执政这么久,却一直都没有要即位之说。
其实只要人稍微带了一点想下,都能知道这个说法是没法成立的。
果然便见那厢众人,面色尴尬惨白。
不过两厢人都还在混战之中,影卫们虽然招式狠辣。
但是黑衣人们胜在背水一战,也是杀意四起。
“秦惑!你敢说你没有这么想过,你如今迟迟没有即位,不过就是怕被世人诟病罢了!”
秦逸轩冷笑着,看着那河面上的一双璧人。
依依扬柳,断裂无数,落在一众死尸之上。
嫩绿染就鲜红,倒真是永远都将他们留在了这里。
“那些东西,只有你们才会怕。”
清宁站立船头,眉目生花。
秦惑缓缓一笑,道:“世人如何评说,与我有何干系?”
这两人开口,语气同出一辙。
一个谋反的庶民,同她们说这样的话,当真不觉得很可笑吗?
一阵打斗下来,黑衣人伤的伤、死的死,人数已去其半。
而影卫们长剑染血,却又越战越勇之势。
这么多年,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场景。
不过是地点不同,人数有些差异罢了。
他们这些人又如何知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继续活下去,需要什么样的勇气。
秦逸轩见大势已入,竟然带着几个亲信飞身而来。
杀向船头的这两人。
却不想身后箭羽飞驰而来,正中他的颈部,穿胸而过。
鲜红的血滴落在水面上,一点点晕染入水中,旖旎而美丽。
秦逸轩跌入水中的那一刹那,清宁抬眸看去。
河畔搭弓在手的那人,动作还未来得及放下。
“秦逸轩心生不平,刺杀容王,臣已将其射杀!”
说罢,屈膝跪下。
差不多是同一时刻,脚步齐整的墨羽骑已经朝着这边大片涌来。
一众还在奋起反抗的黑衣人,都惊住了。
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变故,一众老臣子们已经跪地痛哭,乞求宽恕。
“我们也是被秦逸轩逼迫的,请容王明鉴啊!”
“秦逸轩此人狼子野心,我等也是为了北溱江山安危,这才诱敌而出....”
一个个的说起谎话来,眼睛半点也不眨。
若是逢场作戏,方才那些真刀真枪,又该如此解释。
此刻不过就是见秦逸轩不行了,就将所有罪名都往他身上推。
好歹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这世道人心如此,从来也不是针对谁。
秦惑薄唇微勾,墨眸之中却温度全无。
一方落败,隐卫们很快就将所有黑衣人都压制了下来。
其实,即便他们不求饶。
一败涂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收尸。”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那些跪地求饶的老臣子们,一时全部惊恐的睁大了眼眸。
此情此景,怎么也应该给个宽大处理。
罪魁祸首已死,就算秦惑真的要登基,也应该拿他们做做文章。
这么也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杀了的。
片刻之后,又臣子反应过来,痛呼道:“容王!容王,老臣是冤枉的,老臣真的是被逼无奈!”
方才喊,射死秦惑封千户侯那个。
此刻嚎啕的最为大声。
到了生死攸关之际,还管什么里子面子。
对别人越狠的人,一向都最为怕死。
磕头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狡辩之词,也冒了出来。
生怕此刻不说,待会儿就再也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秦惑却不再看他们,只伸手挡住了清宁的凤眸。
他道:“今日的日头真好!”
淡然平静,静听风声过境,一切没有什么特别的一般。
阳光倾洒水面,波光粼粼的一片。
清宁一下子被他遮住了眼睛,长睫微颤,轻轻拂过他的手心。
河畔的惨叫声响起一片,清宁似乎都都可以听见,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
只是心下却并无其他,只是柔声应道:“嗯。”
当初应了太皇太后的话,放过秦逸轩是秦惑的孝心使然。
但又何尝不是一个引子,他不杀秦逸轩。
秦逸轩却一定会来找死,这是必然会到一个的场景。
或早或晚,没有人能到了那样一个高度之后,被人踢下去,还能忍辱负重的活着。
而太皇太后心里何尝不清楚,一切都不是一场又一场的选择罢了。
这些人留了也只是隐患,不如尽早除去。
怀有异心之人,迟早会有动作。
狠绝便狠绝了,也免得日后,一个个的处理起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其实秦惑放了秦逸轩那一日,应当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这半个月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十分的不正常。
一切都将于归于平静之中的时候,船头忽然一沉。
竟然是血色全无的秦逸轩,强撑着爬了上来,“阮...阮清宁...”
他咬牙切齿,满目恨意,双手死死的扣住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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