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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第一次召唤出ril啊,都会有点儿耗神的吧。”

    “什么!?”

    将迟和贝尔摩德同时一惊。

    “你有ril了?”

    “诶……”乔苓又抬头去看景策,他看起来倒是波澜不兴的,完全没有插嘴的打算……乔苓想了想,大方地承认道,“嗯,有ril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话未出口,景策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乔苓疑惑,只好掩着口鼻轻咳起来,让接下来的话自然而然地湮灭在断续的咳嗽声中。景策配合地拍了怕她的背,安慰般地道,“别着急,慢慢说。”

    就在这几句话的工夫,四人已经来到菲斯布尔的病房前,里面发出的声响愈加骇人,不论是将迟还是贝尔摩德,一时间都将注意转移到这病房上,乔苓也沉默起来,那扇门的里面,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突然,里间的一切安静下来。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门豁然洞开,一个护士匆匆跑了出来,正撞在贝尔摩德的身上。

    “怎么了?”贝尔摩德扶她起来,“里面发生什么了?”

    “稳定剂……”护士喃喃地挣扎着站起来,根本不理会贝尔摩德的文化就向护士站跑去,刚离开几步,又回头道,“你们如果是来探病的,快走,现在不是能探视的时候——”

    此话刚落,乔苓已经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震惊。

    菲斯布尔被四五人同时捉住了四肢与腰肩,连眼睛都蒙了起来,医生与护工通力合作,想用特制的束缚带将他重新固定回去,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众人的合围下被死死按在了床榻上。

    同样,仅只是几日不见,菲斯布尔也如同换了个人。他的脸上,身上,到处是凸起的青筋,如同被灼烫后留下的恐怖疤痕。他口中发出的声音胡乱且浑浊,只能听见“不……”、“七执……”、“ril……”之类的字眼,他的脸颊上还有泪渍,不断涌出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医生们慌忙将医用塑球塞进他的口腔以避免他咬舌。

    挣扎不过的菲斯布尔,到最后只能被按在那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再没有比这更狼狈的了。

    乔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看着菲斯布尔的惨景,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被压制的样子就像一头困兽,哪里还有一点点为人的尊严。

    景策微微颦眉,他上前扶住了乔苓的肩膀,手心的温热透过外衣,他依稀感到乔苓的呼吸有些乱。

    “精神污染的头两天都是这样的,”贝尔摩德在乔苓的身后轻语,“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乔苓掩着口,肩膀微微地颤抖起来。

    “抱歉……”

    床榻上的菲斯布尔,几乎在听见乔苓声音的瞬间开始全身痉挛,颤抖的幅度陡然加大。

    里面的医生这时才意识到病房的门开着,外面还有人在围观。那个一直在伺机想给菲斯布尔注射药物的大夫立刻转身向门外的四人走来,他神情不快,大抵是因为在这样要命的关口,还有人不知轻重地站在那里看戏……

    “走啊走啊,没什么好看的——”

    下一刻,菲斯布尔猛然挣开了所有束缚,将周身的护工全部甩了出去,他除下了护工们给他捆上的眼罩,并将口中的医用塑球狠狠吐了出来。

    他散乱的头发像一堆干枯稻草,发丝下的眼睛布满了血迹,泪水还在不断地涌出。

    “乔苓…!!”

    菲斯布尔猛扑过来,以所有人都无法反应的速度扼住了乔苓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了地上。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乔苓脸上,两手以杀人的力道紧紧掐握。

    “你知不知道……七执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啊??”

    景策最先反应过来,他一脚踹在菲斯布尔的下腹,捏着他的右腕厉声呵斥企图将他的手掰开,急躁中已经听见他手骨被折断的声音,可菲斯布尔毫无松手之意,他另一只手的手指被将迟生生掰断,骇人的骨折声里,却听见菲斯布尔的狂笑。

    “都被你毁了……去死啊去死啊!!”

    周遭一片混乱与嘈杂。

    脑袋被重重地砸在地上,乔苓感到一阵绵软而辛辣的疼痛,耳中嗡地一声全是充血的声音,连菲斯布尔的哭嚎都变得有些隔膜。

    在四下的慌乱里,乔苓忽然听见自己用从未有过的冰冷语调,低声地开了口。

    “松手。”

    声音微弱如蜻蜓振翅,气势却如排山倒海,直直穿透菲斯布尔的身体,像一把刺刀狠狠扎进他的每一寸意识的实体上。

    菲斯布尔只觉这一刻似曾相识,恍然间,他竟然在乔苓的眼睛里看见一对银色的眸子,昨天在演练时曾经历的无边恐惧再度浮上心头,这陡然间的变故使他在瞬间就耗尽了最后的气力,连痛哭的声音也在空气中生生消散。一切就在突然间发生——菲斯布尔松开了乔苓的脖子,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孩童似的惊恐地从她身边逃开。

    乔苓伏地剧咳,去拿稳定剂的护士终于赶到,医生迅速把握时机,立刻给突然温顺下来的菲斯布尔注射了一支。

    药物很快起作用,菲斯布尔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一整个房间的人终于能够完全松懈。乔苓大口地喘着气,方才的窒息依然让她感到有些晕眩,才恢复了一点的体力,似乎又随着“松手”那两个字被再度透支。

    “病人怎么会突然这样的?”一旁的医生也喘着粗气,“你们谁第一个发现的?”

    一旁的护士怯生生地开口,“是我,但我也不知道啊。”

    “今天有什么人来看过他吗?”

    “不记得了……”护士怯懦地起身,“我去查查探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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