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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
?”一个年轻的男子,朝卢明轩拱了拱手,问道。
“在下不是,我表妹……好像去过北地。”卢明轩回以一礼。
他也不清楚云舒有没有去过北地,但云舒不时地提起北地的事情,也许,跟着姑母或是姑父去过吧。
“哦,原来这位姑娘去过北地?”年轻男子大喜着朝云舒拱手说道,“听姑娘提起顾铭将军,想必,跟顾家很熟吧。”
顾家……
云舒的身子颤了颤,涩然一笑,“当然很熟了,我是他们的义女。”
年轻男子更是大喜,“原来如此,在下想去顾家旧宅拜祭下顾铭将军,不知路线怎么走呢,可否告知一下?”
“好。”云舒点头,说了个地址给他。
男子再次道谢,又叹道,“本想这次进京拜见顾铭将军的,哪想到……”说着,他摇了摇头,一阵惋惜。
云舒的目光凉凉瞥向殷燕,“顾铭,堂堂守边地大将,居然一连两次栽在一对姐妹的手里,可叹可悲!”
一千七百名部下,有一千六百名被殷燕害死,顾铭伤心了好久,好不容易挨到天下太平了,却死于殷鹂之手!
他的一生,何其惨!
年轻男子讶然看向云舒,“你说的,什么意思?”
云舒一指殷燕,“这妇人叫殷燕,曾经的殷皇后之妹,曾经的管平南之妻!当然了,如今被休了。三年前,为了办好她的生辰宴,不让管平南开云州城门,害得顾铭的一七六百名部下,一,夜之间全都冻死!”
“什么?他就是管平南之妻?”几个汉子惊讶说道,“她还有脸站在这儿?她该跪在顾铭将军的坟前谢罪,该跪在那冻死的一千六百名将干的坟前谢罪!”
“在阳间谢罪有什么用?该到地狱里谢罪才是!”有人暴怒,撸起袖子就朝殷燕的头揍去。
这可是习武之人,打起殷燕这个妇人犹如猫儿拍死老鼠,一拳就将殷燕揍翻在地。
一人揍,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那掌柜忙道,“要打出去打!”
“对,出去打,别将咱们要住的地方弄脏了。”一人提起殷燕,将她拎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有路过之人好奇问道,“你们为什么打一个妇人?她犯了何事?”
“犯了何事?哼!一千六百条人命,算不算事儿?”那年轻汉子冷笑一声。
原来,他曾是顾铭的部下,当年顾铭因为损失了一千六百名部下,又没有借回粮食,管平南将折子往京城一递,管平南一点罪也没有,顾铭反而受了处罚,被降了职,当了个小小的骑尉。
他的旧部们,也被管平南暗中排挤着,不是被削了职打压着,便是暗中算计着死于战场,这几位汉子,便是在战场上没有死掉,改了名字进京想考个功宫的边地将士们。
都记着顾铭的好,恨着殷燕的自私恶毒呢。
人们七嘴八舌说着殷燕的罪行,过往的行人们,没人同情,反而是跟着起哄。
不出一刻钟,曾经嚣张跋扈的殷燕,就已被揍得蹊跷流血,死得透透的了。
“活该!”卢明轩袖子一甩,“舒儿,我找朋友去了,你先回家吧,都是大老爷们的,你个姑娘家跟着不好。”
贺兰听了翻白眼,她们姑娘,前世的时候,天天带兵打仗,哪天没跟一群爷们呆一块?
云舒笑道,“好,早去早回,少喝酒,记得明天要比试。”
“知道知道。”卢明轩摆摆手,往客栈里走去,找人去了。
云舒朝殷燕那儿看了一眼,敛了眸色,对贺兰道,“不买胭脂了,出城,去南山。”
南山那儿葬着顾铭,云舒这是想起顾铭了吧?
贺兰扶着她,点了点头。
……
因为明天就要武举比试了,卢明轩喝酒喝到一更天过了才回,免不了被卢老爷子一顿呵斥,说他一点也不操心比试,只知吃喝。
卢大公子卢二公子一起点头,赞同卢老爷子训斥得对。
卢明轩不服气地拍着胸口,“保证明天进前五。”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你还保证过十八岁前娶个媳妇回来呢,可过了年你都十九了,你那媳妇呢?”
“在丈母娘肚子里……”
“滚!”
卢明轩提起袍子摆就滚走了。
卢大公子皱着眉头,摇摇头。
卢二公子轻咳一声,努力忍着笑。
“真是叫人操不完的心啊。”卢老爷子长长一叹。
坐着喝茶的宇文熠,微微一笑,说道,“卢爷爷不必担心他,他
的功夫大有长进呢。”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凡事小心些为是。”卢老爷子叹道,“他性子毛,我担心他明天会因马虎而输,怕是进前十都困难。他又偏不爱习文,非要习武的话,不求得个头魁,但也不要太差吧。”
“放心吧,卢爷爷,我这里会派人时时提着醒他。”宇文熠说道。
“那多谢王爷了。”卢老爷子朝宇文熠拱拱手。
宇文熠忙道,“他是舒儿的表哥,我帮的是自家人,卢爷爷道谢就见外了。”
“呃……”卢老爷子哈哈一笑,是呢是呢,“帮的是自家人呢。”
让卢老爷子感到欣慰的是,身居高位的宇文熠,竟时时关心着云舒和卢家,可同时他又担心着云舒和宇文熠的身份太悬殊。
卢老爷子心里,一时五味繁杂。
……
云舒没在前院,宇文熠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她的卧房里,飞针走线。
一件外裳已在做收尾的部分,所以,她走线的动作十分的快,在约是想一口气做完吧。
贺兰打着手势,劝她休息一会儿,她当没看见。
“行,累的反正不是我。”贺兰耸耸肩头,走到一旁翻话本子去了。
宇文熠走进卧房,“阿妮?”
贺兰笑眯眯站起身来,挥挥手,捧着她的话本子离开了。
“一会儿就好,别吵。”云舒头也不抬,捏着衣角继续走线。
宇文熠的目光落在那身衣衫上,眉目温和,“明天去观看武举比试,我能穿这身衣衫吗?”
“你确定这身衣衫是给你的?”云舒揶揄一笑。
“嗯,确定,卢家三位哥哥,都没有我高,没我身材正。”宇文熠一本正经地点头。
云舒无语,自夸自,脸可直厚呢!
又走了几针,衣衫缝制好了。
抖掉线头,熨烫平整,一件崭新的春衫,便做好了。
雪色的锦缎,下摆处用银线绣着竹枝图,衣衫轻柔,如霜如雪。
宇文熠的目光,灼灼生辉。
云舒抿唇一笑,“把外裳脱了,试试这件。”
宇文熠轻哼,“还说不是给我的。”
云舒眯着眼,“本来就不是给你的,五哥大哥二哥都抢着要呢,你先来了,被你看到了,便宜你了。”
“哦,是便宜我了?”宇文熠笑,任由云舒给他更衣。
他低头朝她看去,又长了一岁的她,五观越发的明朗清秀,眼神坚毅,眼波轻轻瞟来,很有些神似顾云旖。
“阿妮。”他呆呆看着她。
“嗯。”云舒在给他系腰带,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眸光凝重,不禁问道,“怎么啦?”
“齐国夫人只生了顾云旖顾铭两姐弟吗?”
云舒眨眨眼,疑惑问道,“好好的怎么忽然问这个?当然了,我前世的爹,在顾铭两岁时就去了,当然只有两个孩子了。”
“可是……,现在的你,怎么会如此像前世的你?”宇文熠伸手抚着她的脸,“眉毛,鼻眼,嘴,下巴,连头发的样式都像……,都是又浓又密的头发。”
云舒已经帮他穿戴齐整,伸手握着他的手,好笑道,“胡想什么?卢云舒没有姐妹,顾云旖也没有姐妹。因为都是一个我,才会相像吧。”
“她们会不会是分散的姐妹?”宇文熠忽然说道。
云舒一怔,“你说什么?”
“她们……可能是姐妹,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云舒惊讶地睁大双眼,“会有这种事?两人的记忆中,都不曾有人这么说过。”
“先留意着吧,也许有可能,也不一定的。”宇文熠说道。
云舒垂下眼帘,会是这样吗?可两家,却并没有传出寻找女儿的消息来。
……
很快便到了次日——武举比试的日子。
卢家今天,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吃罢早饭后,各自忙碌了起来。
卢明轩起得最早,一早,他又练了一遍拳击。
卢老爷子骂他,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没准那佛低头看我一眼呢?就记下我了呢?”卢明轩朗朗回道。
把个卢老爷子气得一阵吹胡子瞪眼,“嘴皮子这么碎,也不知哪家的姑娘不嫌弃,唉……”
……
比武场设在京城最西端的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