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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没有这样的人,可是,又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妇人。
妇人是谁?
正疑惑时,殷云舒的好耳力,听到巷子口有人走来了。
“有人来了,先藏起来再说。”殷云舒伸手一拽卢明轩的袖子,拉着他闪身藏到一株大树后。
动作之快,惊得卢明轩睁大双眼,“表……表妹……”
“嘘——,闭嘴——”
卢明轩闭嘴了,但心里却在嘀咕着,话说舒表妹的动作怎么这么快,简直是高手嘛!等等,哪儿有人?他怎么没有听到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果真有一个眉目俊朗,三十岁左右的清瘦男子,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男子穿一身青色长袍,眉尖紧皱,浮着忧色,走到小宅的门口停下了,他伸手敲了敲门,“阿芩,是我呢,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桂花米糕。”
门很快打开了,刚才那个疯傻年轻妇人笑着将年轻男子拉进了宅子里,“阿笙哥,你回来了?”
“嗯。”
宅子门又关了,将男子女子的说笑声,挡在了里头。
不过,宅子的院子并不隔音,殷云舒能听得一字不差。
“阿芩,过些日子,我们离开京城吧?”
“京城不好吗?我喜欢京城啊。”
“京城很好,但是……阿笙哥哥不能在京城呆下去了。”
“为什么啊?”
“总之,会有麻烦的。”
“哦,阿笙哥去哪儿,阿芩就去哪儿。”
“……好。”
胡远笙,胡芩!
殷云舒轻轻一笑,她居然在这儿遇到了他们。
卢明轩见她笑容神秘。诧异问道,“你笑什么?你认识他们?”
殷云舒点了点头,“认识,阴山县的人,一对……苦命人。”又道,“难怪胡芩的身上有贡品锦缎了,宫中的那位殷皇后,曾接济过他们二人。”
卢明轩来了兴趣,“苦命?这二人的穿着也不算太差,还住着一所租金不便宜的宅子里,应该不算苦命吧?”
殷云舒微叹,“他们二人是亲兄妹,却互相爱上了对方,父母得知消息,气得自杀了,族里容不下他们,他们一起远走他乡了,没想到,竟让我在这儿遇到了他们。当年,他们的事,在阴山县轰动很大,连我这个不关心天下事,不管身边事的人,都知道了。”
卢明轩惊讶得睁大双眼,“什……什么?还有这种事?真是天下少有啊,这不是……”他表情古怪看一眼宅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起初,他们本不知自己是兄妹,是场意外的结合。”殷云舒看一眼宅子,抿了抿唇,“他们也没有害人,就不打搅他们了,走吧,阿六还等着我们呢。”
卢明轩又看了一眼宅子门,和殷云舒离开了这里。
小宅里,胡远笙将点心盒子打开,服侍着胡芩吃了,陪着她玩了会儿翻手绳,便走到卧房收拾细软去了。
他有预感,不管殷鹂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将来,殷鹂都会杀他灭口。一国皇后,怀的孩子不是皇帝的,别说皇帝受不了这个打击,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如果秘密一旦守不住了,殷鹂和宇文恒都会杀了他。
秘密万一守住了,可孩子没了,事后,恼羞成怒的殷鹂,也会杀他。
还不如……先收拾好钱物,找个机会,马上离开这里。
来太医院几月,他省吃俭用,也攒了不少银两,足够他和阿芩过完下半辈子了。
……
殷云舒和卢明轩刚回到卢宅,殷家就来人了。
本着礼貌,卢大公子接见了他们。
来的是殷府的大管家,和管着府里杂事的一个管事婆子,这二人,在殷府的地位都不低。
都穿着丧服。
“府里大夫人没了,四姑娘是大夫人的亲侄女,又是二房唯一的人了,这理应去送送大夫人。四姑娘要是不去,会叫族人看轻了四姑娘,说四姑娘不知礼数,这于四姑娘将来找婆家,名声不利呢。”管事婆子如是说道。
“平时不去,这送丧的时候,还是去去吧,少夫人也是替姑娘名声着想,才特意命老奴二人,前来接四姑娘。”
有些威胁的意思在里头。
卢大公子听着听着,脸色不悦起来。
卢明轩和殷云舒就站在正堂的外面偷听着,听完两个仆人的话,卢明轩冷笑着皱了下眉头,拽着殷云舒的袖子,将她拉到远一些的地方,冷笑着说道,“舒儿,那殷姚氏死后,殷家人恨不得要你死,要咱们卢家全都进牢里,如今又派人报丧,请你进殷府,八成又没安好心。”
殷云舒点头,“嗯,是没安好心呢。老话说的好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便是不正常。”
卢明轩说道,“我去将大哥喊出来,你跟他说说,就说不去了,将那两人轰走吧。他们家死了人,让他们哭去,你不必去了。”
“不,我要去!”殷云舒弯唇一笑,“请我,我当然去了,给人一个面子嘛。”
卢明轩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打量着她,惊讶说道,“你疯了?明知他们对你不会客气,你还去?”
“去,看看他们,究竟又想干什么。”殷云舒冷笑,“有人下了挑战书,我为什么不接招?”
“我担心你吃亏。”卢明轩摇摇头,“别去了。世人爱怎么说你,让他们说去。管他们那许多呢?”
“前天,表哥们和外公也是担心我上殷府会吃亏,那么,我吃亏了吗?”殷云舒笑微微说道。
卢明轩眨眨眼,“好像……也没有。”她还赚了五千两呢,而殷府,不仅死了个夫人罚了银子,还落了个虐待老夫人的恶名声。
殷云舒眨眨眼,笑道。“所以说嘛,我是福星罩体,永不吃亏的人。我找大表哥去。”
。
卢大公子听完殷府人的诉说,没有马上回复他们,而是请示了卢老爷子,卢老爷子当然不同意了。
“不去就让舒儿脱离殷氏?脱离就脱离,老夫就宣布,殷老二殷永盛是我卢家的上门女婿,我外孙女改姓卢!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舒儿都姓卢了,他殷家死了人了,关我们卢家什么事?”卢老爷子气势汹汹。
“可是,舒儿说想去。”卢大公子皱了下眉头。
“嗯?她想去?去做什么?”卢老爷子意外了,“万一有什么事呢?不许去不许去,你拦着她,不让她去。”
卢大公子只得点头,“是,爷爷。”
虽然卢家人全家反对殷云舒前往殷府。
但殷云舒还是执意要去,不为别的,因为殷鹂在那儿,她要会会殷鹂。
卢老爷子无法,只好叫卢明轩陪着她。
殷府那两个管事见殷云舒同意前往,一起松了口气,总算完成艰巨的任务了。
殷云舒换了身素色的衣衫,带着贺兰和卢明轩,坐着马车赶到了殷府。
在府门口,她意外地看到了宇文熠。
宇文熠穿一身素白色绣着银线暗龙纹的锦袍,腰束白玉带,外罩墨色金线绣祥云纹的披风,眉眼似画,五观如雕如琢,风雅俊美,看到殷云舒卢明轩走下马车,他眉尖微挑,停了脚步候着他们,朝殷云舒望来的目光,璀璨生辉,站在殷府一众丧服仆人和来往素服宾客者之间,格外引人注目。
殷云舒朝他走了过去,挑着眉尖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卢明轩倒是十分喜欢宇文熠,微微笑着喊了一声,“好巧呢,熠王殿下?”
初三那天,骆子煦就搬走了,他一搬走,宇文熠也搬走了。所以,宇文熠出行的事,殷云舒并不清楚。
“嗯,听说你们来了这里,本王便来了。”宇文熠道,又朝卢明轩点了点头,“五公子。”
卢明轩一怔,“原来你是跟着我们来的啊,也好也好,咱们正好说说话,我跟其他家的人不熟悉,没什么话讲,倒是和熠王殿下,相见恨晚呢。”
殷云舒淡淡看他,“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嗯。”宇文熠点头,“从来没有放心过。”
殷云舒脸一黑,“说得我很没用似的。”
“再有用,我也不放心。”他目光灼灼看着她,前世的她,大意着弄丢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腿,自己的性命。
所以这一世,他是怎么也不放心她的。
殷云舒被他的目光刺得心头乱跳,忙将目光挪开,她抬脚正要走,发现手被捉住了。
原来,借着大袖子的遮挡,宇文熠已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写着,“殷鹂特意来殷府,候着你,小心。”
殷云舒目光闪烁了下,唇角露了抹淡淡的冷笑,点了点头,“知道了。”
宇文熠眼线广,他得知的消息,定不会是假的了。
殷鹂特意在殷府候着她,想做什么?
杀她?
且看,谁死谁活吧!
有殷府的大管事,走来说道,“熠王殿下,四姑娘卢五公子,请里头请吧。”
殷云舒飞快抽回了手,跟着那管家,往府里走去。
宇文熠和卢明轩,跟在她身后。
殷府仆人和来往宾客都诧异地看着他们,十分不解,为什么殷云舒走在宇文熠的前面,而宇文熠竟没有生气?
不合常理嘛!
……
进了殷府,宇文熠卢明轩就和殷云舒分开了。
因为殷云舒是亲眷,而宇文熠和卢明轩,只是外人,三人是要分开吊唁的。
卢明轩口里嘀咕着,“但愿阿兰那丫头能护好舒儿表妹。唉,不省心的表妹,真叫人操心。”
“该操心她的是本王,五公子,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宇文熠声音淡淡说道,心里则暗忖,有个阿妮就够闹心的了,居然还有个不省心的小表舅哥要留意着。
卢明轩:“……”他黑着脸,袖子一甩,“本公子当然会管好我自己了。哦,还有,我表妹的侍女很厉害呢,你也不必操心她。”
宇文熠的目光淡淡瞥他一眼,未说话,阿兰再厉害,怕是也只能护她自己。
……
殷云舒贺兰二人,跟着殷府的仆人,往殷大夫人停灵的地方而来。
离停灵的正堂还有好百步远时,殷云舒就听到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
贺兰厌恶得直皱眉毛。
殷云舒伸手揉了下额头,她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哭声。
而且那哭声,令她有些想发笑。
殷大夫人的儿子殷长风不在,几个女儿,殷鹂注重身份不会这样哭,殷燕和殷大夫人没有什么感情更不会哭,殷莺疯了不会出现,孙女儿殷怜蓉……不见得会掉眼泪,儿媳白氏恨死殷大夫人了,没笑就算客气了,怎会哭?所以哭得悲切的,想必是在京城的殷家旁支的人。
可那些人,真正伤心的能有几个?
若不是来了殷鹂,怕是那些人,一声也不会哼吧。
殷云舒唇角的讽意,更深了。
进了大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乌黑的棺木和满屋的白幡。
右侧坐着殷鹂和太子,二人身侧站着殷燕和白氏,还有殷怜蓉。
左侧站着几个殷家旁支的人。
几个不知是什么人,正跪在棺木前,哭得声声悲切。
一众人看到殷云舒和贺兰走了进来,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有人嗤笑一声。
“四妹妹倒是来得早呢。”殷燕不咸不淡,忽然说了一句。
“有人祭奠是在心里,有人是在表面。”殷云舒平静说道,“所以来早来迟,其实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是否生前关心过逝者?我知道大伯母极少饮酒,便从不劝她饮酒。倒是二姐姐,你不该不知这件事吧?可为何怂恿她喝酒呢?这一喝,就坏了事。二姐来得早,心里,有大伯母吗?”
殷燕气得脸色一黑,因为,她看到有两个外府的宾客走进了大厅,正神色古怪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