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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风万万没料到,一向注意形象,又是学问多的大儒,会亲手打人,一时没注意,头上被重重打了下,顿时额头就起了老大一个红包。
殷家的仆人们吓坏了,慌忙上前拦着,“老爷子消消气,这一定是误会呢,大少爷怎能害四姑娘?”
“误会?误会什么?她差点被烧死,不不不,烧死她是假,是想趁火打劫掳走她。呵呵,伙同山匪掳走亲堂妹,也亏你们殷家做得出来!”卢老爷子气得大骂不止。
口里骂着,手里的拐杖打个不停。
殷长风被人揭发,一声也不敢还嘴了。被卢老爷子追着打,他想跑,却跑不掉。
殷家的几个护卫和仆人,根本护不了他。
卢家三个公子和十来个护卫,还有宇文熠的人,将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卢叔公,我只是和舒儿闹着玩呢,不是真的要掳他,叔公,你饶了我吧?”殷长风开始求饶。
“闹着玩?呵呵——”卢老爷子气得又轮了两拐杖。
正打着,又有人从山下走来了,永王的大嗓门大声喊着,“听说抓到贼子了?在哪儿呢?”
一脸青紫的永王,由一个护卫扶着,带着一众护卫,大步走进了寺院的前院中。
卢老爷子马上迎了上前,“永王殿下,贼子在此。”他一指地上跪着的几个汉子。
永王看到其中一人穿的衣衫,指着他马上大怒道,“就是他,给本王往死里打。”
这个人正是为首的,他正一脸懵呢,就被永王的部下给揍倒了。
仁义和友爱前往永王的住处揍永王时,正穿着这个为首汉子的衣衫。永王记不清那人的样子了,却记得这衣衫,因为这身衣衫的前胸处,绣着猛虎下山图。
永王就记着了那只老虎,亲眼寻到了仇人,怎不叫人往死里打?
卢家老爷子走上前,询问道,“永王殿下为何要亲手打一个贼子?”
“为什么?呵呵呵——”永王冷笑,“他们竟管潜下我的住处偷东西,你们说,该不该打?”
永王是皇上的亲叔,他要打一个贼子,谁敢说不?当然是说打得好,卢家老爷子这么问,只是单纯的寒暄而已,“该打该打——”有人附和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有卢家其他的护卫前来汇报,又抓了一伙贼子,还寻到了一个包裹。
永王认出了那个包裹。那是他的一件外衫,被人剪掉了袖子,做了个简单的包裹,他命运人打开来看,发现里头装着他丢失的那几件东珠项链和几块玉佩,还有几个大元宝。
永王找回丢失的财物,不仅没高兴,还大怒着叫住持连夜审案子。
宝华寺是数百年的古刹,今天却出现了纵火烧观音殿,贼子混进寺里偷了香客财物的事,住持不忍寺里名声受损,当然是连夜就审案子了。
因为都是贼子,卢家老爷子关心两拨贼子是不是一路的,便没有走,坐着听情况。
他不走,宇文熠也不走,其他人,更乐于看热闹。
住持三言两句间,就问清了贼子,原来,这后一拨抓到的贼子,和刚才抓到的一批,是同一伙的。
住持还没有开口,口快的友爱说道,“原来贼子分了两拨啊,但不管分成几拨,都是收了殷大公子好处的。”
永王来得迟,没有听到贼子们拿出收买银票的事情,便问道,“什么收好处?什么意思?”
友爱便说道,“问殷大公子咯,他先后出五千两,收买这批贼,自于贼子分了些什么工,干什么大事,那得殷大公子来说。”
永王眯着眼,盯着殷长风,怒道,“你敢算计本王?”
宇文熠微微一笑,“永王哥哥,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让殷大公子记恨着,收买他人打你一顿?嗯,你脸上的伤,是被贼子们打的吧?”
这一提醒,让永王后知后觉发现,是因为他前几和殷长风办了事,捅了殷长风的后门户,殷长风恨上了他,借着出游的机会,偷他的财,又打了他?!
好个阴险的殷长风,说什么让他来会殷四姑娘,其实是想打他!
“来人,将殷长风给本王捆了,带往京城送给大理寺!”永王大怒,他要殷大风不得好死!
永王的人来捆殷长风,没一人替他说话。
卢家不会,宇文熠不会,殷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厉家小辈们,更加不会了,他们的姑祖母还昏迷着,他们替殷长风求情?除非脑袋驴踢了。
……
卢家老爷子本想将殷长风送入监牢,但永王横刀夺人了。他虽然心中有些生气,但想想,反正殷长风也不可能马上出来,——说不定会关许久,因为殷长风得罪的是皇上的亲叔。只要殷长风不会继续逍遥,谁送官都一样。
至本那几十个贼子,卢老爷子命人全捆往山下,送与当地的亭长来审。
……
殷云舒听着贺兰说着寺中前院的事情,微微笑了笑,殷家,该老实了吧?
“吃药——”贺兰将药碗端来,一脸幸灾乐祸盯着殷云舒。
殷云舒苦着脸,“贺兰,我只是鼻子塞了些,微微有些咳嗽而已,小病痛呢,就不必吃药了吧?睡一觉就好了。”
贺兰摇摇头,用唇语说道,“你不吃,有人说来亲自喂。”
殷云舒眯着眼,“谁?”
贺兰耸耸肩头。
“她吃药了吗?”宇文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棉布帘子被挑起,外氅上带着夜的凉意的宇文熠,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