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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看着两个年轻美貌的舞姬,早已魂游他处,殷长风这么说,正合他意。他当然高兴了,“可以可以,本王醉得厉害呢,哎呀,站都站不稳当了,若柳,莲步,快快扶着本王,本王身子弱,经不得摔。”说着,伸着胳膊,缠上一个舞姬的肩头。
殷长风一挥手,那两个舞姬,便一左一右扶着永王离开了。
永王一走,殷昌盛对儿子殷长风笑道,“长风,还是你的主意好。”
殷长风十分得意地拂了下袖子,“父亲,这叫投其所好,这个永王啊,家里王妃管得严,小妾侧妃不准纳,通房丫头不能有,王妃又年老色衰了,他心里愁着呢,只好出来寻新鲜咯。”
“你寻的那两个女人,没问题吧?”殷昌盛伸手捋着胡子尖,问着殷长风。
殷长风甩了下袖子,“放心吧父亲,她们都是从万红楼里挑来的,服侍人方向,老练着呢。”
“那就好。”殷昌盛松了口气,“将永王哄好了,皇上那儿就不怕了,皇上一向听永王的。只要你妹妹重得皇上宠爱,咱们殷家的地位,就倒不了,你我父子二人在朝中的地位,就倒不了。”
……
殷府的宴席,设在前院的东园。
东园有宽敞的宴会厅,还有花园,园中更有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房舍大气不说,景色也宜人。这是殷昌盛在改建宅子时,特意这么建造的。
殷云舒带着姜嬷嬷和贺兰,进了东园。
东园正堂,那是主宴区,是一会儿宴请几个顶级权臣的地方,左右两边的花厅,才是普通宴席。
左边是男眷席,右边是女眷席。
虽然分开着,但这会儿宴席没有开,大家都站在正堂两侧的抄手游廊里闲聊赏景。今天天气晴好,园中背阴的角落里,有残雪没有融化,映着红梅,别有一番雅致。
妇人们闲聊着相公儿女,年轻姑娘们和闺友们聚集在一起,说着时下京城流行的话题。男子们当然是议论着刀,酒,马,显示男性强大的话题了。
也有那爱在心宜之人面前显摆的少男或是少女们,已经吹起了笙萧,或弹起了琴。
好不热闹。
贺兰将怀里的琵琶移了个姿势抱紧,看一眼殷云舒,又看一眼前方的少男少女们,撇了下唇角,抛了丝鄙夷的笑容。
姜嬷嬷对殷云舒说着到府的宾客的情况,殷云舒听在耳内,只微笑不语,都是老熟人呢。
殷莺发着疯,不能出来见客,被殷大夫人关在附近一处小花厅里,只让她隔窗观看,不让她走近人群中,殷大夫人怕人们笑话殷莺。
所以殷府今天陪年轻小姐们的,成了殷家的第三代,殷昌盛的孙女,殷怜蓉。
殷怜蓉只比殷莺小上一岁,姿色随了她娘白氏,明艳动人,脾气却不像白氏恬静温柔,而是比殷莺更加的傲慢跋扈。
只不过,有殷莺在前,她较之收敛一些,也更会算计一些而已,这点,倒十分的像殷鹂。
表面温柔,背后捅人刀子。
护国公府上的姑娘林晓静,正捏着一只红梅把玩,对殷怜蓉笑道,“怜容,怎不见你小姑殷云舒?你们平时不是同出同进的吗?”
殷怜蓉一怔,忍着怒火,免强露了个笑脸,说道,“她一向胆子小,不敢见生人,唉,也不大会打扮,也不知今天穿着什么样的衣衫出门。我祖母派人去指导她,她还发脾气呢,说大家瞧不起她的审美。”
“不会呀,我怎么觉得,她很会打扮呢?”昌恩伯府的二姑娘何琬是个老实人,看一眼走来的人,眨眨眼说道。
“那是你们没有见着她的样子,那样子真的是……”殷怜蓉正说殷云舒,殷云舒走来了,离这里只有十来步远了。殷怜蓉又吓又气,脸色都白了。
该死的,殷云舒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没一会儿,她除了惊讶之外,还多了嫉妒。
因为今天的殷云舒,实在是太出众了,将这里所有的年轻姑娘,全都盖下去了。
绣着金色曼陀罗花的猩红披风,随着殷云舒脚步的走动,翩然娉婷,那大朵大朵的曼陀罗,也跟着摇曳多姿起来。
渐渐地,殷云舒走到了众少女们的近前,殷怜容看清了她的脸,那五观不施粉黛,却也白皙如雪,唇不点自艳,双眸漆黑有神,唇角紧抿,下巴微抬,眼神淡淡扫了眼面前众人,缓步走上了台阶。
那份从容端庄,和她的年纪实在是太不相匹了。
连一向高傲的林晓静,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起来。
殷怜蓉心中更气了,这是谁干的好事,将殷云舒打扮得一个妖精一样,竟将她都比下去了,今天明明是她的相亲日好吧,殷云舒打扮得比好看,是来搅局来的么?
女眷们看殷云舒,主要看容貌和穿着。
男眷们看殷云舒,主要看气场。
“那姑娘年纪不大,那气场倒是大,面对一众女子对她指指点点,她竟一丝也不慌乱,那份端庄,非一日可练成啊。”
“像是大将走进了兵营,你看她的眼神,眼波一扫,望者生畏。”
“京城之中,像她这样的姑娘,可真是不多见。”
“不是不多,是唯一,在下识人不少,今天倒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女子。咦,这是谁家的姑娘?”
“那是殷相国的侄女,殷四姑娘,各位,名花有主,都散了吧散了吧,啊?”不知是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在座的年轻男子们,都是有涵养的,一听名花有主,便知殷云舒被人相中了,或是订婚了,后来者就不要抢了,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何必为一个姑娘伤了彼此的和气?
但有一人不这么想。
他看中的女人,是如论如何也要抢到手的。
况且,他的身份和地位,有资格抢天下女人。
“真是个妙人儿,不知某些功夫在不在行。”他哈哈哈一笑,“不过不要紧不要紧,年纪小嘛,多多调教调教就会咯。那些事情,不就那么回事嘛,不是你上就是我上,哈哈哈哈——”
贺兰会武,比普通人耳力尖,听到他的狂笑,眉尖狠狠一皱,厌恶之色布满脸上,她轻轻拉了拉殷云舒的袖子,示意她去看那个狂笑之人。
殷云舒前世的武功在贺兰之上,当然也听到了。
她回过头,顺着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十来丈远的一处假山旁,站着一个四五岁的中年胖男人。
那男人衣着极尽华丽富贵,腆着个大肥肚子,肥头大耳,一脸的麻子,细三角眼,头发稀疏,偏脑袋又大,活脱脱一头成人形的猪。
一左一右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扶着他还嫌弃不够,还用贪婪的目光,瞧着殷云舒。
这不是,宇文恒的亲叔永王么?真是好久不见呢!
宇文恒的父亲是庶出,永王是嫡出,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永王夫妇没有嫌弃宇文恒是庶弟的儿子,花钱抚养了十年。
这让宇文恒十分的感激,一直敬永王夫妇似父母,因为有着这层关系,永王在京城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无人敢弹劾。
顾云舒看在他是宇文恒亲叔的份上,也网开了一面,对他所做的事,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
哪想得……
这永王得寸进尺,将主意打到了顾云旖的头上。
她一直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是顾云旖的手筋被刺客削断后的第三天,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部分,但不能碰水,也不能自己穿衣,手筋断后,十根手指就失了知觉,大脑无法指挥她们,她能活动的只有胳膊,而穿衣是要系带子的,这种精巧的动作,她做起来又笨拙又慢。
所以沐浴更衣这件事,就得宫女代劳。
那一天,她被宫女送进洗浴间后,宫女说忘记了拿她的小衣,要回卧房去拿。
在等宫女的时候,顾云旖就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声音极重,不像是平时服侍她的宫女的脚步。
她的洗浴间,只有贴身宫女才能进,谁敢闯入。
当时顾云旖惊得赫然回头,便见永王搓着两只肥手,咧嘴而笑朝她走来,“皇上刚入主帝寰宫,忙得吃饭都顾不上了,想必陪你的时间不多,你说你个年轻小媳妇,天天独守空房,可怎么行?不如,让我来陪陪你。”说着,还捧着顾云旖换下的衣衫,贪婪的嗅着,那份恶心的样子,殷云舒过了这么久,看到永王就会想起来!
顾云旖当时气白了脸,一声低啸,唤出了暗中藏身的贺兰,贺兰将他揍昏扔了出去,才保全了顾云旖的清白。
事后,顾云旖委婉地对宇文恒说起那件事,希望宇文恒重罚永王,警告永王。
但宇文恒却说,永王醉酒走错路了而已,罚他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又说,那是他亲叔,他怎能罚亲叔?又说,叔叔醉酒走错路进了侄儿浴房,只是小事一件,若是罚了永王,事情就会闹开来,于他于顾家司家于顾云旖,名声能好听?
还说,永王只是进了浴房看了看,又没有别的事发生,连手指头都没有碰到顾云旖,叫顾云旖不必太计较。
叔叔闯进侄儿媳妇的浴房,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拿眼睛看了,还用低俗恶心言语轻薄了顾云旖,宇文恒竟说,小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宇文恒竟说,没什么大不了?
让顾云旖伤心了很久。
反倒是宇文熠得知顾云旖吃了闷亏,拖着他的九尺软鞭子,二话不说闯进了永王府,将永王暴打了一顿。
彼时顾云旖的心中还有宇文恒,担心宇文熠打死了永王,宇文恒心中难过,顾云旖喝住了宇文熠,才保全了永王的一条命。
这才过了几个月?永王的老毛病又犯了?
殷云舒的目光,淡淡从永王身上移动,回过头,继续往前走去。
永王,今天你若不老实,她就再不会拦着他人出手了!
正想着,竟真的有人喊起了永王,“永王哥哥?你要上哪儿?”说完,还爽朗的一声笑。
可永王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拦着他说话的,是宇文熠!
宇文熠连皇帝都骂过,连殷相国都打过,还打过三个候爷,四个朝中大臣,宇文熠在京城的名字,直接被取成阎罗君。
永王揉了把曾被宇文熠揍疼的地方,讪讪一笑,说道,“原来是熠弟弟,弟弟也来赴宴?哎呀,哥哥今天旧疾犯了,得休息去了。”
口里恭敬着,心中狠狠骂着,该死的,宇文熠怎么老提那事儿?
宇文熠冷笑,“你休息尽管休息,别的事情,最好少管。”
“不会不会。”永王扶着两个舞姬走了。
看着这一幕的,还有殷大夫人。
她眸色一亮,不如,将殷云舒送与永王?如此一来,殷鹂出冷宫的事,就更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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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降生,本是福禄双全旺全家的好命格,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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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有大猫贴身保护!
被捡回家却没奶吃?
哎呀,有哺乳的野羊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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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爹娘出马一个顶俩!
这是一条锦鲤在在古代农家幸福成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