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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堂屋到了后院,一排葡萄架下摆了张根雕的茶台,午后的阳光透过发黄的葡萄叶间隙撒下来,一位头发花白的唐装老者,摇着蒲扇悠闲地品着茶。
见有客人来到,老者笑眯眯地望了过来。秦如海快走了几步赶上前,尊敬地问候道:“秦如海见过姚老!”
论年龄,姚希平比秦如海年长了十来岁,论声望,“南药王”更不是他一个市立医院的退休院长能比的,所以秦如海在姚希平面前保持了充分的敬重。
“别客套啦,赶紧坐!”姚希平摆了摆手,和蔼地说:“如海呀,咱们也有好几年未见了吧?一转眼,连你都成退休的老头子了,哈哈……”
“是啊,记得上次跟姚老见面,还是在东海国际医药论坛上呢,这一晃就好些年过去了……”
“以后啊,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姚希平指着云开和苏杭二人说:“这两位小朋友,你还不给我介绍介绍?”
“我就是带他们来拜见您的呢!苏杭是针灸师,我们市二医院的青年骨干,云开是药师,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华夏好医生,现在在沈岩的实验室打打下手……”
“苏杭见过姚老!”
“云开见过姚老!”
“喔?小伙子不错,我就喜欢正直的孩子。苏丫头也很不错,行远你过来一起坐吧,你们几个同龄人,以后多亲近亲近!”
“好的,爷爷!”姚行远应了一声,拉了个凳子在茶台边坐下,正好就在苏杭身边。他扭头对苏杭道:“苏医师,我在市区开了个中医诊所,诊所里只有一名学针灸的毕业生,不知苏医师是否可以偶尔过去指导一下?这是我的名片……”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云开心头雪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指导可不敢当,有机会一定去参观学习。”苏杭微笑着接过名片,又偏过头对云开说:“云开你不是药师么,正好可以跟小药王交流交流?”
这妞也不是啥好人,扭头就找了个挡箭牌,来了招祸水东引。云开差点被茶水呛住,咳嗽了一声说:“你就别寒碜我了,在小药王面前,我这两把刷子还上不了台面……”
姚行远见云开认怂,心里有些轻视,脸上却很随意地问:“听说你这位华夏好医生,还对毒药有些研究?”
“毒药嘛,也就是略懂,略懂……”
“《素问》中说:‘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毒药在咱们中药学里就是药物的意思。”姚行远也懒得掩饰了,冷笑着说:“既然你说对毒药略懂,那就是对所有的药都懂了?”
姚行远一提起话题,云开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小药王是在下战书呢。
同行是冤家,千年以来莫不如是。文人最清高也最瞧不起同行,所以说文人相轻,一见面就要比对联赛诗文。武人也不差,以武会友其实就是先打过再说,谁拳头大谁是大哥。其它神马以棋会友以医会友,说白了,大家都是同行,吃饭总得分个座次吧?泡妞总得分个先后吧?别的话不急着说,先掰掰手腕试试斤两……
云开这会儿也不愿示弱了,绵里藏针地回答说:“咱们中药取材广泛,金玉土石、草木菜果、虫鱼鸟兽皆可入药,谁敢说对所有药物都了解?我也就是对一般的药材有所涉猎而已。”
“那正好。我这儿有一味来历不明的老药,一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药材,正好请教一下云药师……”姚行远返身回房,很快拿了个长条形木盒出来,放在茶台上推到云开面前。他嘴上说是请教,傻子都明白这是出难题,跟文人会面的猜谜游戏没啥两样。
云开没有急着打开木盒,而是使劲吸了吸鼻子,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试探说:“小药王都不认识的药材,一定是大有来头。我要是不小心蒙对了,这药我可就带走了?”
姚行远盯着云开使劲看了两眼。连他这个小药王都没搞清楚的药材,他就不信对方真认得出来,也就乐得大方地说:“这东西在我家也放了好些年了,云药师若是有本事,知道来历和用途,拿去治病救人也未尝不可。”
赌注谈好了,云开也就不再迟疑。木盒入手有些冰凉,显然一直是在冷柜里保存着,他从一端抽开盖子,里面是一根人形的植物根茎,头、手、足和四肢齐全,根须如胡须,硕大如纺锤。
“千年人参?”苏杭惊讶地站了起来。
姚行远似笑非笑地望着云开。
“说它是人参也没错,因为它的确是株人参。”云开两眼冒着贼光,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说:“可惜呀,从药材角度上讲,它可不是包治百病的良药,而是一株要命的毒参,确切的名字叫‘仙人参’——只有仙人才能吃的人参,凡人吃了会要命的。这可是好东西呀,应该有上百年的生长期了,多谢小药王的礼物,正好用得上,哈哈……”
云开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活象个得手了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