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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挥洒而出。
晴朗的天空却下起了血色的雨水，漫天溅起，血肉横飞，白骨森然，而老者，面目冷静，似乎眼前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金芒散去，老者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身衣衫破败褴褛，看上去几乎许久都没有换洗了，如此邋遢模样。
如果第一眼看去，谁都不会想到，如此污秽的老头，能够极短的时间内将整个妖界数一数二的门阀数十名弟子尽数击杀当场。
此时此刻，惊骇的不敢呼吸的丘和韵，双眼中似乎都迷蒙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自己等人仅仅不过是将那个少年击伤，哪里曾想到，竟会招来如此煞神！
眼前这老头，与那名少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者瞟了一眼丘和韵，低声道：“小姑娘，我看你资质甚佳，若是你能拜师我门下，或许会比你在所谓的什么堂什么殿修行前途会更好些！”
然而还不待丘和韵哆嗦着开口，老者却兀自转过身来，朝着林羽方向缓慢行去。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不远处的，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
林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将这些精英击杀，内心中除了迷茫疑惑，再无其他！
要知道，便是在昨夜的时候，眼前的这熟悉而陌生的老者可是化作了凶煞厉鬼一般，欲要知自己于死地，而今，阳光普照，眼前的老者似乎回复了几分初始时候见面时的模样。
只是，林羽却丝毫不明白，这其中，究竟会是什么缘故呢！
林羽所受的伤势并不重，亦或者说，分明就是连夜来因为阴灵的追赶而脱力虚脱，更何况，他身体在幼年时便经常独自一人生存，吃的苦头却也是数不清楚。
如此便锻炼出来他结实的身躯，再加上入门以来，以及九层妖塔中的历练，修为增进的同时更是将他的躯体重新炼化了一遍一般。
虽然他体内的元婴经历了山鹿宗主的躯体改造而破碎，但是化身妖族一员的林羽此时的周身穴位，却是经历了数次的洗练。
经脉联通的是体质与灵力，这便是从根本上对林羽的躯体进行了炼化，是以此时的林羽面对同等阶的修为敌人的攻击，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受到实质性伤害的。
老者走到了林羽的身躯，身躯微蹲，林羽从开始便一直注视着他，此时见他前来，内心中的那份戒备又再一次的浮起。
谁又能保证，眼前的老者不会再一次化作幽冥厉鬼一般？
似乎感受到林羽对自己的那份莫名的距离，老者愣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茫然抬头，仰头天外，缓缓道：“小友，你受苦了！”
言罢，却是愣在了当场，丝毫没有任何要继续说话的迹象。
林羽慢慢抬头，空洞的眼神苍白中带着几分血丝，望向老者，低声道：“您......您可是山河子前辈？”
山河子双手似乎忽然颤抖起来，神色中略带紧张，低声道：“老夫这些年来每逢月圆之夜便会神志不清，本来我还不相信，却不曾想，最近这几个月却是事情越发严重......”
山河子顿了一下，轻轻叹口气，道：“看来老夫实在是老了，连这点都压不下去了......”
林羽猛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山河子前辈的时候，他曾经送给自己一件物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口，那里一片温热，似乎还透出几分舒爽的感觉。
“是......是不是晚辈害了前辈！”林羽语气中带了几分急切，又带着几分内疚，匆忙从怀中扯断了红绳，将那圆润温和的物事递到了山河子手中！
林羽自此才明白，原来这幻灵帝玉竟是山河子镇压体内魔性的珍贵法器所在，自己佩戴如此长久的时间却还丝毫没有将事情原因往自己身上想！
林羽的眼眶猛然一热，甚至连身子都抖了一下，然后紧紧握住了山河子的手，仿佛刹那间又回到了自己的年少。
忽然间，山河子猛然吐出一口淤血，漆黑颜色，仿佛经过浓墨渲染，原本精神抖擞的他竟开始萎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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