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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自己知道了,想问问克劳德现在有什么自己能够帮上忙的——结果话还未说出口他便自行闭上了嘴,因为他突然发现整个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认知范围,眼前的一切事物,似乎已经不能用他已知的知识来解释。
茯神跟克劳德医生道谢过后,转身回到了医院走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忙碌着的医护人员,他犹豫了下,掏出手机给现在大概已经在飞机上并起飞的赵恒发了个短信——
【乐茯神:下飞机后请安排人将部分解毒血清送到疗养院,我弟弟的情况不容乐观。】
发完信息后,他发了一会儿的愣,脑海中乱成一团完全找不出个头绪,最终这些烦躁的情绪似乎伴随着他意识的抽离变得越来越模糊……
距离茯神上一次安稳地睡觉已经过了大概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时间。
没有人注意到,在病房走廊的角落里,一名少年就这样靠着冰冷的椅子陷入沉睡,那长而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正伴随着他平静的呼吸而微微颤抖……
……
茯神又噩梦了。
梦中他的双眼就像是一个移动的摄像头,看着六号带着其他四个试验体快速移动,分散,分别躲避军队的搜索——
他们躲进丛林,沙漠以及湖泊,茯神最后看到的是扑打着翅膀的六号向着云层飞去,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当他飞入云层,天空中的阳光一下子消失了,一轮血红的圆月出现在天空,夜幕降临。
然后整个镜头不受控制的下移。
照到了六号消失的天空之下所笼罩的城市——
尽管那已经不能用城市来形容。
大概曾经繁华的都市如今千疮百孔,焦土遍地——随意停放着破旧车辆的街道,街道两旁被打破玻璃的商铺,空洞洞没有灯光的高楼大厦……
血液,焦炭,以及被什么人随手扔下的报废的枪支兵器——整座城市安静的吓人。这是一座死城,到处都是有人类与什么东西奋力拼搏过的痕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人类还是放弃了它,完完全全撤离。
梦中的茯神心中有所迟疑,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从城市的某个街道传来“卡拉卡拉”的巨响,他试图转动自己的视线,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最终他在某条主街道上,看见了拖着一根巨大的坦克炮,缓步走动着的试验体一号——它庞大的身躯几乎有二层楼高;每一步,每一步都将平整的路面踩得碎石横飞,留下一个巨大的脚印;它呼吸沉重,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变成一团冷凝的气体……
一号毁掉了这个城市?
正当茯神为此而陷入轻微恐慌,这时候他的视线再次发生了改变,镜头先是对准了一栋已经废弃的破旧大楼,然后镜头无限拉近,照到了大楼约三十层某个黑漆漆的落地窗后——
破碎的落地窗已经不再具备遮挡作用,阴冷的夜风呼啸着吹入,而在落地窗的边缘,席地而坐着一名大约是六七岁的女童,风将她发吹起,几秒后,转过头来,居然就这样与梦中的茯神对视上!
那双红色的瞳眸之中闪烁着恶意的目光,她笑着说:“看啊,托您鸿福,黑夜降临了,……——”
她的唇动了动。
然而最后一个单词,茯神却没来得及听清。
茯神有些着急,他觉得那大概是一个什么很重要的线索,因为当女童说完,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紧接着他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就像是什么人强行推翻了摄影机,眼前所有的景象突然黑了下来!
“……!”
少年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来不及擦拭去额角的冷汗,捂着心脏处弯下腰,梦中最后一刻心脏被重击的痛苦让他浑身轻微抽搐着……
“同学?同学你还好吧?………哇,一脸是汗,看来是不太好啊?!”
“……”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抬起头,用放空的目光看了眼这会儿正弯腰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聒噪年轻人,良久,他眨眨眼:“玉城?”
“对对是我,”玉城笑眯眯地轻轻击掌,“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正常飞机速度,”玉城说,“也有可能机长是个急性子,开得稍微快了点?……不过,也没有快很多啦,也就是——”
“现在几点?”
“唔,下午四点十五?”玉城看了看手表。
什么啊,他只睡了三个小时?
不对。
茯神愣了愣,问出了个大概有些奇怪的问题:“今天周几?”
“周三。”
“……”
至少在他得记忆中,他在监控室“探望”以诺切时,时间应该是周二……那看来………他是睡了二十七个小时才对。
茯神抹了把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最重要的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比没睡的时候更没精神:“以诺切怎么样了?血清送到了吗?”
“啊,正要跟你说呢,你弟弟没事了啊,血清送到很及时,再晚一些他小命要不保呢——来来来带你去看看他……”
玉城笑眯眯地推着茯神往病房那边走,听到以诺切没事了,茯神也稍稍放松下来,暂时忘记了上一刻胸腔之中的不安和疼痛……
稍稍加快了步伐,哪知道人刚走到病房前,原本推着他前进的玉城又忽然停了下来,拉住了他。
茯神:“?”
“那个什么,虽然以诺切人是没事了,但是他现在变得有点………呃!”玉城吭吭哧哧地作出个为难的表情,“有点不一样。”
茯神以为他在说鳞片的事,虽然心中多少有一些遗憾,但是还是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
玉城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直到两人来到病房前,茯神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当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对这个对于“楚墨白”来说几乎相当于陌生人的便宜弟弟的治愈信息而感到喜悦时,他推开房门,看见了房间里的一幕——
病房床边,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安静的看着窗外。
他瘦小的身躯套在病号服中像是套在一个麻袋上,此时他生正配合的让医护人员替他带上各种测量工具,当护士将一个测量心跳的架子扣上他的手指,那苍白的指尖被捏得微微泛红。
似乎是听见了身后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小孩转过头来,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他额间一缕银白色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半只眼。
而另外只眼与茯神对视上的赤红的眼中,却闪烁着欣喜的目光,看着呆立在原地的少年,他微微一笑——
“哥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