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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服。
难怪他会有一统天下的气魄,而不是易怀沙或者墨蛟等人。那些人出身富贵,焉能明白庶民的苦痛!只有连惑这种吃过苦的人,才真真的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才切切的坚持去改变去争取!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诚如斯也!
曹子风被连惑的话所激动,忍不住迎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连惑看时机已到,看着曹子风凝重的说:“曹公,连惑还要多多仰仗您的支持。请曹公受我一拜!”说完竟躬身大礼参拜。
吓得曹子风赶紧扶起连惑,嘴上连忙道:“不敢,不敢!曹某定当全力支持侯爷——”顿了顿,恍然明白连惑的用意,赶紧加了一句:“还有新国主!”
曹子风走后,连惑一人立在洞口,披风乱舞在山风中,黑发穿梭在如雪的苇花里。转过身,他优雅的向洞内走去,沿着潮湿的小路,手指划过洞壁上附着的湿嗒嗒的液体。
洞内烛火微弱,连惑走到雕像前,依旧点燃满案的蜡烛,洞内一下子明亮起来,香烛甜腻的气味一直充斥到洞外。
连惑跨上台阶,仰头注视着雕像诡异的金目,口中喃喃:
“该回东隐了!可她怎么办呢……据比?”
据比?幽兰心中一惊,连惑是在和雕像说话吗?这雕像是什么?幽兰吸附在岩洞顶部,双手牢牢握住嵌入石壁的挂钩,额头的汗珠小溪一样汇聚起来,滑进衣领。
就在这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叹息传来,幽兰浑身的毛发倏的竖了起来。
连惑眼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瓶,走到桌案前,原来满桌的烛火中央放置着一个乌金色的石盒,石盒被浸泡在水里,不知水中参合了什么,竟蒸腾出袅袅的雾气。
连惑将瓶塞取下,顺着石盒将瓶中蓝色透明的液体缓缓浇下,口中还低声调侃道:
“可惜了,你的孩子没有留下,但就算留下了,又能怎样呢?所以忘了吧!没有情爱便没有痛苦,也不枉费我这‘忘川之水’了……”然后连惑开始大笑,烛影下,他的身形渐渐的变得模糊而又虚幻起来。而案上那些蜡烛的火苗突地升高,好像张开的血盆大口正一步步的将他吞噬……
白色的布料上绣着些漂亮的流云,纤细的腰肢高束起来,脚下是冰蚕丝履,身边的小宫女双颊陀红,轻声赞叹:
“夫人真是美”
幽兰一笑,这连惑果然大方,对女人向来不会吝惜。
她从内屋走到大厅,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夕阳已落,不知今晚连惑会不会来。脑中还想着白日里的情景。
据比?据比!到底是什么呢?
身后传来宫女急切的步伐,兴冲冲地喊道:“候爷来了!”
转过身,门口是一缕熟悉的身影,连惑走近伸手捏住幽兰的下巴,挑了起来。让那双清澄如水般的眸子直直的对着自己。
他身上有浓烈的酒气,幽兰皱眉,微微侧过脸,连惑凑近了狠狠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就喜欢你的安静!”
幽兰心口一紧,还没来得急反映已被连惑抱紧在怀里,脖颈有唇舌的湿滑,一旁的宫女识相地退下,偌大的宫殿内只有连惑粗重的喘息。
幽兰的热情也渐渐被撩拨起来,然而连惑动作一顿,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看向窗外。
幽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风雨中摇曳的树枝,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再看连惑,双眉已经蹙到一起,眼中有令人心悸的落寞和悲伤……
连惑猛地推开她,脚步沉重的走向宫门,外面的屋檐上雨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雪白的幔帐飞舞,风吹落满院的花红,吹起连城的发丝,露出她苍白的容颜。
隔着一地零落的花瓣,幽兰看见连城与连惑站立着遥遥相望,连城突然跪了下来,雨水漫过她的膝盖,幽幽地,带着绝望的嗓音却依旧温柔:
“哥哥,难道你我之间的感情你也要利用吗……”
夜,好冷,窗外的风好冷,窗外地雨好冷,听着这隔窗的雨声,看着风雨中那撑着油纸伞的白衣女子,
幽兰淡淡地笑着,却掩不住眉间的忧伤,失落了一窗的风景,坠落满地的残红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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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末--登基
皇宫的大门打开了,连城站在大门口,仰望那座即将禁锢了她一生的宫殿。经历了惨烈的内乱,它却依旧恢弘着,阻挡着外来窥视高墙内的目光,然而却又显得那么脆弱,脆弱地不堪一击。
权利?地位?金钱?爱情?原来人都逃不过这人世间的欲望,也许是为了自己,但也许不是。
连城的头上叉着一朵绝美的葭南花,发髻高耸,眼角青绿色的眼线微微上挑,勾出妖娆美艳的弧度,仅仅过了几夜,她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起来,脸上退去了稚嫩,多出了几分冷漠和忧郁。
当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她的改变,除了站在大臣首位的连惑和隐身在群臣中的曹子风。
墨蛟冰封的那天,连城在连惑寝宫外跪了一夜。那夜,疏雨,和风,连惑拾起连城丢入雨中的油纸伞,撑起,静静地立在连城身后,而连城的眼空洞地望着屋檐,这一伞柔情,落成霏雨淅淅,而连城身前的一帘幽梦,却掩不住风云交际。
曹子风站在远处遥遥而望,看那兄妹二人静默无语。
“第三个……”
连城最终幽幽开口,连惑的眉角动了动,薄唇微微抿起。
“哥哥,墨蛟算不算是您杀死的第三个妹婿?”
连城的头微仰着,眼睑闭合,雨水从伞沿滑落,打在如玉般的肌肤上,如泪水一般肆意在脸颊上蔓延着。
第三个?曹子风怔了怔,如果说连城远嫁南阳是连惑一开始就安排好的胭粉计,倒可以说是他间接引发南阳内乱害死国主,墨蛟的事自不用说,这第三个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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