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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怀里的人不会走光,顾泽宇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头。对上陈远衡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后,恨不得上去拍他两巴掌。可在看见他身边安然微肿的双唇,以及娇艳欲滴的脸,立刻坏笑着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冲他挑了挑眉……哟,彼此彼此啊。
这次换陈远衡身边的女人害羞了。于是他皱了下眉,哼笑了一声:“我说兄弟,房卡我不是一早就给你了吗?”
顾泽宇明显感觉到颜青尖利的指甲隔着衬衫掐进了他的肉里。
他小口地吸着气,目光从粘在陈远衡衣服领子的小草屑上扫过时,笑容瞬间无比猥琐:“草地里感觉怎么样?”
然后,看着对方瞬间绷紧的下巴,心情终于爽到了极致。被颜小妞儿和他对比着埋汰了一下午了,这口恶气这会儿总算是找补回来点儿了。
陈远衡重重咽了口气,搂着自家也已经脸红到不行的老婆转身闪人了:“一会儿搓两圈!”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搓两圈”这种运动有时候的确是增进感情的好方法。
可今天牌桌上的两个男人明显都不对劲儿,明里暗里地叫着劲,非要杀出个你死我活一样。搞得周围的一圈儿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晚上擦枪走火儿被人撞见,颜青觉着今天晚上把脸都丢尽了。顾泽宇去打牌,她说什么也不肯跟着。可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待久了又没意思,便收拾了东西准备一个人去泡温泉。
只是没有想到在VIP的女宾区竟然碰见了那位陈太太。
两人走了个脸儿对脸儿。一看是对方,再想起刚刚的事情,顿时都闹了个大红脸儿。
还是颜青脸皮稍微厚了那么一点儿,先反应过来和对方打了招呼:“陈……陈太太……真巧啊。”
“你好。”她浅笑着,点了点头,“顾……”似乎在犹豫着那“太太”两字儿该不该出口。
颜青笑了笑:“我叫颜青,你叫我名字就好。”
“你也别叫我陈太太了!”对方立刻轻松了不少,笑了出来,“安然。叫我安然吧!”
“你好,安然。”颜青看着她伸出了手。
“你好,颜青!”她微微一笑,轻轻回握住她,“泡温泉?”
“嗯。”
“一起吧?”
“再好不过。”
可怜两个男人还在那边“杀个你死我活”,丝毫不知自家的两个女人却已经出奇迅速的建立了某种怪异的友谊。
颜青记着顾泽宇下午似乎说过,安然是水一样的女子。
初见似乎真的是这样,柔婉、沉静、清澈。可一番接触之后却发现似乎有点儿偏差。其实这姑娘本质里跟她一样,也是充满着各种二的潜质的。
再细细聊下来,发现两个竟然还有许多共同的不着调的爱好……看狗血言情、国产怀旧动画片,而且,闲暇之余,还都喜欢画些耽美漫画。
颜青学广告设计出身,美术是基础课,可安然竟是专业人士,专门从事绘画的。
于是这一通温泉泡下来,两个女人立刻将对方引为知己,并且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泡完温泉都觉着肚子有些发空。安然说二楼茶座的点心不错,重金请来的大师傅纯正的江南口味,两个人便准备一起上去尝尝。
从VIP部出来去二楼要经过一所古色古香的园子。
经过回廊的时候,安然忽然一拍脑门儿,“哎呀”了一声。
颜青疑惑地转头看她:“怎么了?”
“我忘了点事儿?”
“很重要?”
“嗯。”她点了下头,“我得回去一趟,等我十五分钟啊!就十五分钟,千万别走……”说完一溜小跑儿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留下颜青独自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说是十五分钟,可安然来回这一趟用了半个来小时。
等她微喘着跑回来的时候,颜青却已经不再回廊里。
她站在原处愣了愣:“颜青?颜青?”
没有人回答她。
这花园不大,几乎一眼就能看遍所有角落。于是便踩上栏杆,放远了视线开始四处寻摸着。可惜除了偶尔端着盘子来往的服务员,根本看不见颜青的人影。
“这人跑哪儿去了?”她嘟囔了一声,从栏杆上跳下来。却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被某个坚硬的东西扎到了脚掌,疼得“呀”了一声。
是颜青头上那只镶钻的发卡,此刻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她疑惑地弯腰捡了起来,然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上面红红的有些黏腻的东西,竟然……是血!
时间退回到半个小时以前……
颜青看着安然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斜身倚在了栏杆上。
她刚刚泡温泉的时候喝了两杯特制的清酒。那酒入口清冽芳香,喝的时候感觉像是饮料,没想到后劲儿倒是不小。这会儿被冷风一吹,身上有种晕乎乎软绵绵的感觉。
时间这种东西在等人的时候永远会被无限制拉长。
栏杆是大理石刷漆的,冰凉的温度隔着衣服透过来,贴久了有点儿吃不消。
颜青直起身,却不想脚下无力趔趄了一下。偏巧这时候身后一个端盘子的服务员经过,回廊又窄,两个人就这么撞在了一起。托盘上端了几样甜点和一瓶红酒,那瓶红酒大约是很名贵,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时那服务生自己都站不稳就急忙扭着身子伸手去补救。那人接红酒的工夫又撞了颜青一下,颜青往后摔的时候顺手抓住了服务员的衣襟。于是俩人儿纠缠在一块儿一起往一边倒了去。
更巧的是这么会儿工夫回廊另一边又走过来两个人。
眼瞅着这四个人就要撞在一块儿,颜青本能地扭了下身体想要避开,却不想起了反作用。那瓶酒到底还是没保住,摔在栏杆上溅得四处都是。
那两个人中有个长相斯文的倒是很绅士,看见这里唯一个女士要摔倒连忙伸手扶了颜青一下,被那几盘甜点弄得浑身都是却丝毫不在意,只是非常礼貌地询问颜青:“小姐,你还好吧?”
“没……没事。”颜青惊魂甫定摇了摇头,忽然手腕一疼,被人狠狠抓住了。是那个服务生,明明哭丧着脸却眼神却很凶:“都怪你,你挺大个人不长眼睛啊!”
这话说的不好听,可颜青觉着毕竟是自己理亏,于是皱着眉把他的手甩开,心平气和地和他打着商量:“多少钱,我赔给你行吗?”
颜青出来时随便套了件休闲装,这一撞披头散发的,这会儿形象有点儿挫。那服务员看她这德行,大概也那么点儿啥眼看人低的意思。听她说要赔钱,嗤了一声,挺不屑的那种。
“赔?这酒多少钱一瓶,你赔的起吗?”
颜青咽了口气,尽量把自己的脾气往下压了压:“我说能赔得起就是能赔得起,要不我现在就领你去拿钱,你要是做不了主,我和你经理说。”
可不成想对方竟然得寸进尺:“你说赔就赔?这酒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着的!你知道这酒谁要的吗?”
颜青这下也来了脾气:“我他妈管你谁要的!”这一嗓子给那服务员吓了一跳,可刚刚那个扶她的斯文男人却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好了。”他伸手拍了拍那个服务员肩膀,“不管这酒谁要的,你都记我账上吧。另外再开一瓶算是赔罪。”见他有些犹豫,便笑着补上一句,“我是天盛电子的赵总。”
服务生被打发走了,颜青的心情却低落了不少。
转身看向那个一身甜品的斯文男,正想着应该先说‘谢谢’还是先说‘抱歉’的时候,却忽然被同他一起来的那个保镖模样的人攫住了视线。
然后,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左莎,那个逍遥法外人,我终于找到了。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吗?数年以来苦苦追寻某样东西,以为无论怎么努力结局都注定绝望的时候,却忽然间柳暗花明,发现一直所求的一切就在眼前。
当年轮奸左莎的有七个人,事发当月有四人被逮捕,另外两个也在一年后相继伏法。只是有一个人,也是当时的主犯,至今仍然在逃。
这十年里,颜青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乞求着两件事:左莎的病能够好起来,那个逍遥法外的人能够得到他应有的制裁。
只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随着左莎的逝去前者终究是化成了泡影。而后者,也许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眷顾了左莎一次,也眷顾了她一次。谁能想到,她无时无刻不想将其抽筋喝血,却终究只能在脑海中幻想的人,此刻正近在眼前。
这个人,这张脸,还有他嘴角边上那道形状特殊的疤痕,她就算死都不会忘记的!
耳边心跳如擂鼓,大脑已经兴奋的一片空白。此时此刻,颜青可以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澎湃着,汹涌而出。
她单薄的身体在颤抖着,她觉着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重复着无数次在梦里做过的事情……将眼前这个人大卸八块,然后用他的血、他的肉来祭奠左莎。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狰狞,那人皱起了眉,表情也露出了几分凶狠。他往前上了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那个斯文男人抢了先……
“小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这一句话倒是给颜青惊回了现实。对方两个大男人,显然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不过既然人找到了……这一次,天涯海角,她绝不会放过他!
她稍稍缓和表情,冲斯文男笑了笑:“我没事,今天……真是抱歉了……”
“不要紧。”斯文男笑着打断了她,“我看你状态不好,需要我送你去这里的诊所吗?”
“不用,谢谢!”颜青顿了顿,露出一副半是惊喜半是疑惑的模样,“您是……天盛电子的赵总?久仰大名了!”
对方皱了下眉,眼睛里有转瞬即逝的不屑和轻佻:“小姐客气了。”
颜青却假装不觉,更加惊喜的模样:“您的衣服……要不您留个联系方式,我赔您件新的吧。”
这次他明显露出了不耐:“不用了!”说完和自己的保镖挥了挥手,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颜青死死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然后,她猛地转身,沿着回廊急速奔跑着消失在夜色里。
安然慌慌张张冲进休闲室的时候,两个男人的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所有人都围在牌桌那边,聚精会神地观战。
偏巧两个人同时听和九万。桌上已经三张万子被打了出去,只剩下一张不知道鹿死谁手。
刚巧轮到陈远衡摸牌,他这边刚摸了张牌到手里还没等看,自家老婆就轻喘着推乱了他眼前所有的牌:“远衡,别玩儿了,我找不着颜青了!”
“找不着颜青了?”桌对面儿的顾泽宇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安然看着他顺了顺气,把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然后把捡到的那只沾血的发卡递到了他面前……
顾泽宇伸手接过来,看着上面已经干掉的血渍忍不住眼皮一突:“她带手机了没?”
“应该没有。我回来后她就不见了!我看这上面有血,我……”安然回身一把抓住陈远衡的胳膊,“你赶紧派人去找她,山庄这么大,万一被坏人绑架了怎么办?”
说完被自家老公轻拍了一下:“别瞎说!”陈远衡看向对面眉头深锁的男人,心想这兄弟绝对是关心则乱,嘴里却安慰道,“弟妹有可能是哪里磕破了,去了诊所。我这就派人四处找找,你别着急。”
顾泽宇点了下头,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我回客房看看,也许她这会儿回去了也说不定!”结果出了休闲室没走多远,手机铃声就响了。
电话是颜青打来的。顾泽宇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媳妇”那两个字儿一时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可是手比脑袋反应快,已经划上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