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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肯罢休,但各个衙门听说此事,谁敢替他伸冤。
大将军安平生日夜都在处理各郡公务奏折,这些普通的事,直接就被负责筛选的官员有意无意给筛掉了,因此,他想在京城里伸冤,却是毫无可能。
陈谓然听他诉说大半,心里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全貌,他看了一眼安雪山,问道:“给我?”
“那便给你。”安雪山立刻明白,有些不解,但也没拒绝。
反正这人要过侯三,也是为了对付安家。
“去京城外层某某客栈找我,就说找公子爷就行,我手下人会告诉你做什么。”
陈谓然轻轻推开侯三,指了指旁边的马车:“这车也借你用用,赶紧去吧。”
“喂,那是我用来拉车的马。”安雪山怒道。
“下次再把你的马还你好了。”陈谓然推了他一下,说道:“先进去。”
安雪山瞪了他一眼,领着陈谓然熟门熟路地走进刑部衙门,转过几个弯,他用力推开一扇木门,大大咧咧的说道:“泥鳅,我来看你了。”
里面立刻响起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死黄鳝,听说你从酒馆里走出来了?走出来不去做点人事,又过来打扰本官做事。”
一个长得清瘦的官员从里面迎出来,他一眼看向安雪山,然后才注意到旁边的陈谓然,不由一愣。
他便是刑部主事安雨丘,跟安雪山是同辈人,是表亲,也算是朋友。
“这位公子是?”
“是我朋友。”安雪山勾搭上他的肩膀,笑道:“听说你升了官,今天来,找你庆祝庆祝。”
“庆祝?”安雨丘费力的拉开他的手,狐疑道:“你现在怎么如此惫懒,以往你可一向是老老实实的样子。”
“老实有什么用?”
安雪山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说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那不是废话么。”安雨丘嗤之以鼻:“要是没事,咱们家这些人现在谁肯互相见面?都趁着这时候在笼络党羽,都把各自当对手了,以往还有表面装着的那一点亲切,但现在,是装都懒得装了。”
“你跟我说这些作甚,难道我们就不会这样吗?”
“呵呵,你这家伙要是也能有招揽党羽的心思,那天底下就没有蠢货了。”
两人互相嘲讽了一阵,忽然都哈哈大笑。
“不跟你扯了,我来找一份公文,你带我去找找。”安雪山看到陈谓然的眼神,立刻岔开话题,开门见山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找到,我就不走了。”
“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了?”安雨丘为之气结,他随手扔出一块官牌,没好气的说道:“拿着这个,看门的人认识,你用这东西去找你想要的就行了。”
“好。”
安雪山拿起官牌,顿时变了嘴脸,连声招呼都不打,带着陈谓然转身就走,气的安雨丘又在后面骂了两句。
看着两人离去,安雨丘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真挚的笑容,他暗暗想道:“这家伙能从那件事里醒悟过来,也是个好事,凭借安家现在的势力,他以后何愁荣华富贵,要女人,多少没有呢......”
正在想着的时候,一个小吏匆匆跑进来,对安雨丘小声说了几句话,安雨丘顿时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个跟在黄鳝旁边的人,要帮那个侯三么......”
“去查,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人!”
他立刻吩咐道。
“是!”
......
“你要找什么东西?”安雪山看着陈谓然东翻翻西看看,好像没有什么目标,便直接问道。
陈谓然头也不抬的继续翻找,确定这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后,才说道:“你带我去牢里问问吧,看看我那朋友在不在里面。”
这混蛋把我当下人呢?
安雪山翻翻白眼,又转身带路。
“拜见大人。”
狱卒验过牌子,对着安雪山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旁边的陈谓然立刻问道:“这里面有没有一个新被抓进来的人,他姓何。”
“何?”
狱卒略略想了片刻,说道:“请大人稍等,小人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容小人去查一下名册。”
陈谓然微微颔首,狱卒立刻转身离去。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去查了什么名册,而是径直一路走到外面,喊过一个小吏来,低声说道:“有人要找那个何书。”
“你先看着,别弄错了,若是他要直接带走人犯,再来告诉我。”
小吏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假如要带走人犯,你就先稳住他,然后我立刻去喊人来。”
“大人久等了。”
过了好一会儿,狱卒才姗姗来迟,他手里拿着几卷名册,脸上兀自还是气喘吁吁的模样,似乎来往一趟很是匆忙。
“何书就关在丙字号牢房,您要是想找他的话,得有刑部的官牌。”
“这是刑部主事的官牌在此。”
安雪山立刻拿出官牌递给狱卒,后者早就确认过官牌的真假,此刻又看了一遍,不免心里犯嘀咕,心想会不会是闹错了。
不过上头对于何书这个人有专门的交代,此事却是他的职责所在,若是因此被责罚,那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情。
狱卒转过念头,对二人又笑道:“您是想要提审呢,还是想要......”
“当然是......”
“吾等奉命而来,先提审人犯。”
安雪山话才说到一半,便被陈谓然打断,他微笑道:“听说此人欲四处笼络人心,大将军偶然听说,便命本官来此处审讯一二。”
“原来如此。”
狱卒听到他说出关键信息,心想那个叫何书的确实是因为这件事被抓进来的,心里便更加确定,当下也松了口气,说道:“小人立刻就把何书带进来。”
等他走后,安雪山诧异的看了一眼陈谓然,似乎想问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我有些事情,想要先问问罢了,而且这个人又不甚重要,救不救,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陈谓然心里想着马上要问的东西,外面的走廊里已经响起了枷锁的声音,一路声音不绝,似乎外面那人浑身都戴着刑具,走路极其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