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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此事,母亲惊叹于我的记忆力与理解力。
记忆中小时候的绿豆糕都是特别坚硬的,绿莹莹的纯淡绿色,包装看起来都特别好看,一大包里面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绿豆糕块。人们习惯往碗里放上一块绿豆糕,给孩子冲上一碗喝,可是我却总是不怎么喜欢那吃法,觉得好笨。说是用水冲还不如说是用水泡,我只喜欢放半碗水,而且还是凉水,只需要把绿豆糕浸湿、变软、然后一搅合就成了膏状的“绿豆膏”了,吃起来还不噎嗓子,还丝毫不减甜味。若是不想泡水的时候,我就抱着绿豆糕干噎,一口水都讲不喝的。
记忆中,家里一开始是没有电视的,母亲和父亲的18年婚姻里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买过电视。最初是姑姑家不要的电视,让父亲拿来了,一直用到了2006年。那个电视才比板凳宽一点,可能因为我是女孩,而且我还属于那种特别听话、乖的那种,所以炕上就放了一个板凳,那个小电视就放在上头。爱干净的妈妈把板凳的四个腿都套上了塑料袋,再用皮筋绑好。每天晚上爸爸妈妈就搂着我躺在炕上看电视,膝盖把被子顶起来会形成一个像“山丘”一样的小包,正常情况下把眼睛挡住了应该是看不到电视的,可是那为什么我还是会隐隐约约又特别清楚地能看见电视呢?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学物理,还不懂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物理现象。
我喜欢玩娃娃,而我小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漂亮的芭比娃娃,娃娃也没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那是单个的,只是用普通塑料包装的,娃娃的胳膊、腿和整个身体都是空的,一按下去就会瘪的,两块钱一个。
在我很小还不懂事的时候会揪掉娃娃的胳膊或者腿,娃娃头发打结了通不开就揪掉了。每次妈妈都说再也不给我买了,而我每次都很后悔把娃娃弄坏,自己就拿胶带或者是什么的给它修好继续玩,有的时候修不好,丢只胳膊或者丢只腿,那就只能那样拿着玩。
除了打预防针或者是其他必须要去医院的时候母亲才会带我去医院,平时感冒或者发烧,就只会去王爷爷的诊所。每次打完针妈妈就会带我去旁边的兴隆商店,她总会问我想吃什么,我为了要那只娃娃,就说什么也不吃,就要那个娃娃。那是一种难以表达的喜悦,扯开塑料包装,里面的衣服,小靴子都是新的。
父亲生病去找巫医看,需要戴符,那缝完之后是一个用红布包的三角形,用红绳挂在脖子上。妈妈告诉我不能从爸爸的身上迈,否则那个符就失灵了、不管用了。
当我开始懂事,懂得什么都应该听大人的就一准没错的时候开始,妈妈告诉我什么我都记得,并且一定会照做。
可是,有一天中午,父亲躺在床上睡觉,我坐床里面玩儿,想要出去,就只能从父亲的身上迈。当我把一条小胖腿迈过去的时候,因为我太小了跨不过去,所以就趴在父亲的身上,我突然想起妈妈告诉过我不能从爸爸的身上迈,我这时候就哇地一下哭了。结果把爸爸吓醒了,至今都忘不了他当时的表情,他的眼睛眼睛瞪得圆圆的,通红的,两手扎开。我就那样孤零零地坐在他的身上,他大喊“吓死我了!!”并示意母亲赶紧把我抱走。就这样,从头到尾父亲连碰都没碰我一下,对于我无比恐惧的哭泣,他甚至没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惜。
所以,多年以后我对另一半的选择上,把喜不喜欢孩子作为一条重要的衡量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