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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月染正了正衣襟,挽了挽袖子,将发簪重新插回去,背负双手,在月光之中,宛如一个大写的人字一样,立于天地之间。
“月族啊?那就不奇怪了。”商仲尼听到了月染自称月族后,脸上的迷茫就不见了。
“怎么讲?这个月族,和商族有什么仇恨吗?说说。”
“那仇恨可就深了,商族原来被称呼为日族,这个想必你是知道的。”
“知道,山海经里都写着哪。然后哪?”
“那你应该记得,山海经里还写了十日炙烤十二月的传说吧?”
“当然了,论八卦,谁比我行,我听说啊,二十年前赤乌国的那场苍松楼大火,就是因为十个王子杀了十二个公主而引发的。”
“世人,皆以为日为王子,月为公主,这个传说也就这么流传了下来,那么这个传说的根源是什么哪?”
“嗐,老商,你算是问对人啊,要问别人,他们都不一定知道。这山海经里的十日,不是别人,正是舜帝的十个儿子,而十二个月亮,是舜帝的十二个女儿。这十二个女儿有通天之能,世人称为十二女巫,她们在民间的威信,渐渐的盖过了舜帝的十个儿子,尤其是大儿子共工。”
橙余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来看看众人的反应,看到众人都是张大了嘴巴等下文后,橙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
“这个共工啊,就联合他的九个兄弟,杀死有通灵能力的十二女巫,还把其中威望最高的两个曝尸荒野,这才引发了上古时期的一次大战,那两个被曝尸荒野的女巫的丈夫,就是上古的英雄后羿和后禹。”
适当的停顿,既可以用来对酒当歌,也可以用来饮茶引诗,茶间一壶酒,便是满城春色。人生嘛,就要及时行乐。
橙余端起酒杯,放下茶杯,对酒就要邀明月,明月来不来的不知道,把一旁的急性子月青梅急够呛。
“臭流氓,你倒是继续说啊,说话说一半。”
“好好好,后来哪,这个后禹和后羿就联合起来,发动了对共工的讨伐,然后羿射九日落,共工的九个兄弟都被后羿杀死,最后共工自封高台,这就是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向。怎么样,老商,哥们可以吧?”
“你这些都是哪听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横断万古,穿越历史的尘埃,把这前前后后串起来,才想到的。”
“我不知道你那个说法对不对,但至少不是我今天要说的日与月的故事。”
“哪又是如何?”
“商族,也就是日族,月染他们家就是月族,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日族负责征战,月族负责祭祀,后来,日族的祖先随着不断征战的壮大了实力,不满足于和月族共享权柄,就动了杀意,从此月族被从历史中抹去,日族也就改称为商,自为人王。”
“从历史中抹去,商公子说得真轻巧啊。那个整整的一族人。”月染看向身旁讲述故事的商仲尼,愤恨的补充道,“那我也讲讲,月族这边流传下来的版本。”
“好啊,有瓜不吃王八蛋。”
“上古时期,天下大旱,一古族沿着枯竭的大河西行,一直追赶着太阳落下的方向……”
“夸父逐日?”
“是,公子余聪慧过人,就是夸父族,他们顺着大河一路西行,沿途有很多族人都渴死了,活着的人怎么活下来的,那就要问他们的后人了。”
“以我之血,续我之族。那些快要死掉的人,会割破自己的喉咙,把自己血放干作为族人的水源。”王宗续搭了一句话,然后又恢复到那副冷酷的面容。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夸父族有后来的事了。夸父族一路西行,路上见到的都是累累白骨,无数个古族部落被黄沙掩埋消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他们终于走到了昆山之下,终于看到了干涸的大河,有了断断续续的流淌,这便是月族的先民。”
“原来两族还有这个交情,这么说是月族在日族就要灭亡的时候接济了他们?”
“不错,可后来,日族又是怎么待我们月族的哪?啊?王宗续,你不是有理吗?你来说说。”
“此事,是我族有愧。因为喝了不知道多少年自己族人的血,我族的先民变得好战而疯狂,然后日月两族的地盘就越打越大,两族也越来越繁荣。直到有一天,非常诡异的一天,那天的月亮出奇的圆,两族的粮食多到仓库堆得放不下,往年的旧粮成了酒,然后……”说着说着,王宗续不忍再说下去了,低下了高贵的头。
商仲尼接过了话头,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酒还是月,我族先民突然就陷入了一种不受控制的疯狂,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这天下都是我们日族的血液换来都,凭什么要和月族那些只会求神问卜的家伙共享,还不如宰了他们,独享天下。”
“然后在狂欢之中,我族先民的眼睛都变成了赤红,像夜晚的狼一样,杀向了一同畅饮美酒,祈求赐福的月族。他们的战士被杀死,头颅被割下来系在腰间,女人也被吊在树上勒死,连小孩子都摔死在了石头上。”
“当年,我这支的先民,恰好有喜事外出,回来时就看到那副惨状 ,片刻都不敢停留的逃到了昆仑山的最深处,这一藏就是很多年。所以说,我现在可以攮死他了嘛?”
“休得猖狂,不许动我家少主。”王宗续的忠心也表露出真正要救商仲尼的原因,他们这一家世世代代都是商家的护卫,有些在明有些在暗,如此,商仲尼这些年来才能在各国游走,而没有遭到大规模的围杀。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橙余指尖轻点,王宗续的身子直接起飞,精准摔进身后的一间屋子里。“出来我就打死你,反正我和你没有交情。”
王宗续自知实力太过悬殊,虽然心里不服,但还是忍气吞声的盘膝打坐,静静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如果少主有危险,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月叔啊,我这个人哪,不喜欢叫人放下仇恨,也不是那种劝人看开点的人,你们想打哪?我也没有意愿阻拦。只是哪,月叔你也知道,橙世那个王八犊子陷害了老商,将他从圣徒变成了囚徒,把本来不属于他的罪过,强加给他,把他近乎圣人的修为都废了,这点上,我作为一个橙龙国的人,是有愧的。”
“确实,如果商公子的修为还在,老月我没有一点机会。我这样乘人之危,也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为。所以,我杀了他之后,会自杀,就不劳宰相大人费心了。”
“月先生倒是不必在意这些,商某虽然事事都问心无愧,自问生平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也从未干过一件违背侠义的事情。但论手上的鲜血,商某怕是天下最多的一个。”
“就你能,哪里有人能事事无愧?”月青梅不服不忿的怼道。
“嗳,青梅,商公子没必要撒谎,他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太闪耀了,所以那些心怀黑暗的人,见不得……”月染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转而看向已经是一脸笑意的橙余,看到橙余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正如月叔想的那样,月叔不过是有些人的手中剑而已,您被利用了。”
“谁?”
“还能有谁?”
“是王宫里那个 还是大街上那个?”
“都是,也都不是。”
“怎么讲?”
“他们并没有串通,甚至都没有直接的影响您,否则以您的智慧,早看出来了,又何必我说。”
“是,没人和我接触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突然就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茶楼,说书人。有人恰好讲了二十年前赤乌国的那段公案,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十日炙烤十二月的传闻。”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今天刚从歧路回来吗?”
月青梅有点奇怪的问道,按理来说,这个混不吝完全没有时间,散了朝会,就抓了自己父亲,然后引诱自己去找到了青田,之后就是立刻进王宫,结束之后,又回到了刑部大牢。
“当然是,山重先生告诉我的,你当时也在啊。”
“啊?我也在,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你们青鸟国也和黄泉国一样吗?派间谍,不先查一下脑子吗?”
“你?”
“我什么我?山重先生说没说最近不知道哪冒出一伙说书人来,讲得都是新书,都是王宫秘事,让他的书都没人听了,这么一闲,就动了投奔明主的念头。”
“有说吗?他不是只说了一句,最近买卖不好干了,青楼都去不起了嘛?那个老流氓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下流,一对的坏坯。”
“你这不是听到了嘛?买卖不好,山重先生在玄都城讲了四十年的书了,我撒尿你和泥的时候,先生就在玄都城出名了,他的买卖怎么会突然不好了哪?”
“不好就不好呗,许是他年龄大了 ,牙漏风了,观众们不爱了。”
“你呀,你问问你爹,他现在爱听山重先生说书吗?”
“当然了,山重先生的那书说得自然是极好。”
“这就是了,山重先生的书说得没毛病,那么怎么买卖就不好了哪?而且这个茶馆不好,可以去另一个啊。所有的茶馆都不好,说明什么?”
“你,你就不能直说嘛?非要笑话我一下?”
“说明有新人,有新书 ,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这行其实很窄,这么大一个玄都城,其实有个三五个就足够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水平不逊色于山重先生,还都是说新书?”
“你就不能明说?说一半留一半,让我猜,我有那个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