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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桃常常陷入迷茫,她这个多余人口该何去何从,她那颗想要爱和被爱的心何时何处才能安放?
小黑子的出现,像是闯入许小桃世界的一个天使,像是在她久已干涸的心上降下的甘霖,她要把所有的爱都给它。
二零零一年十二月初的一天,许小桃放学回家,看到客厅电视柜旁边有个纸盒子,里面有个黑亮黑亮的小肉球在蠕动,仔细一看,竟然是只小狗!许小桃把小狗抱起来,与她脸对脸,那一瞬间,许小桃的心被萌化了。一对圆圆的黑亮黑亮的小眼睛对着许小桃眨呀眨的,许小桃仿佛在那对眼睛里发现了一个美丽的新宇宙。
许小桃给小狗取名“小黑子”,在家的时间几乎与它寸步不离,半夜还要起来看它好几次。小黑子一开始身上有好多虱子和跳蚤,许小桃一只一只给择干净了。小黑子怕冷,有时会钻进许家栋的棉拖鞋里,然后全身就臭了。许小桃不嫌它臭,给它梳毛,拿自己的一件旧棉服把它包起来,轻轻抱着它摇晃……
许明珠有洁癖,讨厌一切带毛的动物,她看到许小桃跟小黑子在一块时经常会说一句——“你真不嫌脏!”许小桃和许明珠的拖鞋一样,小黑子有一天把许明珠当许小桃了,咬它的拖鞋玩,许明珠吓得大叫,把小黑子吓一跟头。许小桃心疼地把小黑子抱起来,“你至于吗?那么夸张!”许明珠无比嫌恶,“看好你的狗,别让我踩死!”
天冷了之后,许小桃她们有时坐公交车去上学。小狗来之前两天,村里的“老鳖”大叔在公交车上跟许小桃坐在一块,许小桃认识他,跟他打了个招呼。车开起来一会之后,老鳖凑近许小桃的耳边说了一句,“咱俩是一对儿!”许小桃顿时恶心地不行,“去你的!”刚想接着骂,看到车上很多同学,又不好意思,起身走到门边站着去了。
那天放学,许小桃把这事跟陈玉兰说了,陈玉兰敷衍一笑,“嗨,老鳖叔跟你逗着玩的。”“没有这样逗着玩的!”许小桃后悔跟陈玉兰说这事了。从小到大,许小桃摔着了,陈玉兰说“不碍的,自己起来。”许小桃病了,陈玉兰说,“你咋那么多穷事儿!”许小桃跟人吵架了,除了被孙小倩挠花了脸那次,永远是许小桃的错,永远不要幻想被安慰,永远不要幻想爸妈会站在自己这边。
小狗来了两天后,老鳖上许小桃家串门来了。许家栋告诉老鳖,自己家弄来一只小狗,老鳖顿时来了兴致,“是吗?”凑近纸箱去看小黑子。陈玉兰一脸不耐烦,“喜欢你弄走,养着没嘛用!”许小桃还没等说话,老鳖搬起箱子就要走。许小桃拽住了箱子大喊,“我看你敢拿走,别让我骂你!”许家栋吼“小桃”,陈玉兰也吼“小桃”,许小桃根本不理他俩。老鳖贱笑着把箱子放下了,“你说嘛?我没听清!”许小桃继续大吼,“告诉你别让我骂你!这回听清楚了吧!”老鳖冷笑,“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许小桃指着他的鼻子,“跟你这个老不死的!”许家栋和陈玉兰继续吼“小桃!”老鳖有点尴尬了,嬉皮笑脸,“看我明天不拿刀宰了你!”许小桃用最尖利的声音吼他,“别等明天,要宰就现在!”老鳖愣了几秒又贱笑,“这个小眼子(指许小桃),你等着,等那个狗长大了,我非得把他给药死!”
许家栋把许小桃推进了东屋关上门,许小桃打开门大喊,“我看你敢!等它长大了,你也早死了!就算不死,也让它咬死你!臭不要脸的!老不羞!”老鳖假装发火,“看她,比冻狗子叫的还响!”许小桃狠狠瞪他,“你说谁狗?你才是狗!不要脸的老狗!”许家栋和陈玉兰很少看许小桃发这么大火,只剩尴尬,不停地安慰老鳖,许小桃简直要气疯了,恶心疯了!
后面连续两天晚上,老鳖都来许小桃家串门,跟许小桃连续又吵了两天,实在觉得没脸,第三天就不来了。
许家栋最近买了一百袋白面,一大堆白菜,订了一大批草绳,雇了一些人,准备收割芦苇。就在收割的前一天,面积最大、成色最好的一片芦苇被点了。许小桃说肯定是老鳖干的,许家栋也怀疑是他,因为老鳖家芦苇地跟许家栋的芦苇地挨着。
许家栋去问老鳖,是不是他点的,老鳖嬉皮笑脸,“不好意思啊,我抽烟没当心,烟头掉那了!”最后只赔了两千块了事。许家栋回家后又说,那片芦苇少说也值上万。许小桃实在无语,每天回家什么话都不想说。
方小白有时晚上来找许小桃,但又害怕狗,就在窗边压低声音喊许小桃,有时在窗边站一会才喊。窗户上映出方小白有一侧凹陷的脸,许小桃经常吓一跳。许小桃把方小白领进屋,抚摸着自己胸口,长舒一口气,“方小白,你能不能别演鬼片,我都要被你吓死了!”方小白内疚地笑,“我也不想演鬼片,可我是真的害怕狗。”许小桃抱起小黑子,“你摸摸,它可乖了,不咬人。”方小白摸摸小黑子,小黑子刚要舔她的手,方小白慌忙把手缩回去了,“不行不行,我还是害怕。”
方小白说她们班最近在准备元旦联欢的节目,问许小桃出什么节目。许小桃有点惆怅,“还不知道呢……”初一初二时都没有联欢,许小桃已经找不到小学时演出的感觉了,但她对元旦联欢还是充满了期待,“我们班好多人才,节目肯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