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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小男孩像个小话唠似的喋喋不休,额头上的鲜血滴落在小鱼儿身上,金色小鱼儿身上旋即绽放出淡淡的紫芒。
“哎呦,发光了,这怎么回事?”洛晖一脸好奇地盯着绽放紫芒的小鱼儿,“难不成是我的灵能让你产生了反应?”
金色小鱼儿摇摇尾巴,竟然发出了细微而沙哑的声音,“灵能?”
“我的乖乖,鱼儿居然说话了?!”洛晖吃了一惊,险些落入溪中。
“我……我可以说话了?太好了,我可以说话啦!”化身成鱼的女孩兴奋地跃出水面,在空中恣意地扭动着自己的小身板儿。
洛晖拍拍胸脯,定了定神,瞧着乐呵呵的小鱼儿,随之露出笑容。
很久以后,倾晨才晓得,自己之所以可以说话了,是因为具有神秘治愈之能“禁伤之玫”的白袍小男孩受了伤,更具奇妙之能的鲜血滴落在她身上,卸了些许奇怪老头儿施在她身上的“化兽之术”。
化身成鱼的小女孩倾晨和白袍小男孩洛晖聊了许久,除了杀父之仇,该说不该说的,小女孩统统跟眼前的男孩说了。
不知为什么,有些人,只一眼,就足以认定他是值得诉诸一切的人,白袍小男孩对化身成鱼的女孩而言,便是这样的存在。
洛晖得知小女孩被人施了灵术变成鱼儿,被扔在臭水潭里受尽煎熬,眉间积满熊熊怒火,细声安慰之余,还立下了旦旦之言,一定要为女孩打抱不平!
临走前,他对化身成鱼的女孩说:“不要怕,等我回去准备好,明日我就想办法对付让你变成鱼儿的坏老头,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变回人形的,倾晨,你要等我哦。”
“嗯,我等你。”
洛晖大步离开,不时回头。
露出的笑颜美好温暖,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
倾晨满心期待地等着洛晖到来,可他就此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日子一日一日堆积。
倾晨等了一天又一天。
白袍小男孩始终没有出现……
不知等了多久,一只黑猫来到潭边,这一次,黑猫没有骑狐而来,它在岸边蹲着,守着时常跃出水面眺望远方的金鱼儿。
一守便是半载。
小鱼儿知道它是戴斗笠怪老头的同伴,所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理过那只黑猫。
夏死,秋亡。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臭水潭结了冰,一只黑色猫咪凿开了一个洞,毛绒绒的猫脸凑近洞口。
“我带你去找他吧……”
黑色猫咪的声音怯生生的,像一个不常跟别人交流的小男孩说的话。
小金鱼跃出水面。
“你知道我在等谁?”她问。
黑色猫咪点点脑袋。
“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带你找他,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他的。”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是我爸爸把你变成这样子的,他答应我,只要我带你回到那个穿白袍的人身旁,一直不离开,就把你变回人形。”
金鱼儿还是不明白,“可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变回人形?”
黑猫沉默一瞬,原本翘翘的胡子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目光也变得黯淡。
小鱼儿有点不耐烦了,“好啦,不说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了。”
猫咪顿了顿,张嘴“喵呜”一声,一道肉眼可见的灵力从毛绒绒的身体里涌出,化作两对几近透明的小翅膀。
一对给自己,一对给鱼儿。
黑色猫咪说:“这是由灵力特制而成的灵塑之翅,是我跟爸爸求来的,你可以借着它在陆地上行动。”
小鱼儿沉默不语。
她其实心怀感激,只是那句简简单单的“谢谢”,始终没能说出口。
冬风阵阵。
一尾金色小鱼儿扑动翅膀,与一只黑猫并肩飞翔,穿越茫茫大雪,齐赴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