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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看着无人回应的房门。
房门仍然紧闭着。
但是我知道夏安安就在里面,这不需要那个离开的女警官给我任何眼神暗示,因为我听见房门那端绵长而轻柔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的女主人和我隔开了一扇房门,就一扇房门而已。
我再次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笃笃笃”的敲门声将两个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的两个人带入了无边的沉默。
沉默所以静寂。
静寂所以心寒。
我的心好像结上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冰霜,痛到无法感觉到痛,只是渐渐不能再跳动。
“夏安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哑声开口道。
还是无人回应。
突然,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声呵斥道:“夏安安,你给我开门!你要把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锁多久!快开门!”
我感到门内的人一阵窸窣,似乎是情感有所波动。
于是我接着大声道:“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要把你的门撞开了啊!不过你闪边上点。”
“我数到三,一,二……”
门开了。
夏安安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我眼前。
她的眉目依旧光华,微红的眼睛中却遍藏枯哑。
她脸上的红肿已经退去,那张脸仍是美得惊心动魄,不过此时这张脸却毫无表情,麻木到毫无表情。
哪怕她身上披着一件睡袍,只会让她玲珑的身形曲线更加诱人。
哪怕她身上仅仅披着一件睡袍,我愤怒地抓着她娇嫩的双肩狠狠将推坐在身后的床沿上。
“夏安安!”
我大叫一声。
这一声不知是发自我的口中,还是我的心里?
夏安安木然看着我,脸上现出一种令我心碎的惨笑。
然后她缓缓站了起来,用她那双美丽的双手缓缓解开腰间的睡袍带,轻轻向两侧一拨睡衣的前襟。
睡衣无声滑落。
接着是修长而笔直的双腿与那纤美诱人的脚踝。
睡衣无声滑落在地上。
这是一具完美的躯体,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疯狂。
我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疯狂。
这疯狂并非来自情欲。
比情欲更让人疯狂的是愤怒。
“来啊!我是一个下贱肮脏的女人,来啊……”
夏安安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
我静静凝视着她,静静俯身拾起地上的睡袍,静静重新给她披上,静静把她搂在怀中。
午后的阳光静静洒在我们身上,很温暖。
良久之后,夏安安轻轻在我怀里说道:“严谨,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我轻抚着她柔软光滑的头发,同样轻轻地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一个好女人。”
夏安安离开我的怀抱,抬起头,凝视着我的凝视,这样的凝视将两个孤独的灵魂凝结在了一起,她知道,我这句话,没有骗她。
她的眼睛中终于又闪现光芒,像雨后的彩虹,迷人而美丽,“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扶着她坐在床沿,听她述说不堪回首的过往。
故事的大致内容我已经听她的父母说过,只是她的讲述里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挣扎与心酸。
“嗳,严谨,还记得那个苹果吗?”夏安安问道。
“我又没健忘症,才几天前的事情。”
“那时我想的真是叫人来修苹果。”
我听得一阵无语,竟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我弟弟在念大学。”
“嗯,我知道。”
“他大一的时候,用了许多年的旧手机坏了,他一直不说,我直到打他电话联系不到他才知道,你说现在一个大学生连手机都没有怎么行?华为手机好是好,但比较贵不是?我就想帮他买一个便宜点的苹果手机。”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时我刚刚付了卫星公寓二手房的首款,他们说只要我喝一杯那个黄头发酒保调制的鸡尾酒就能给我5000块。那时我很犹豫,换了以前的话,我是绝不会喝的,不会喝那些我不知底细的东西,我就是在酒吧里卖酒,陪客人喝两杯,从来都不会多喝……”
“那杯酒你喝了?”我问。
“嗯,我想不到自己喝了一杯鸡尾酒就醉了,而且我确实想给弟弟买一部苹果手机,他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她的语气中透出对弟弟满满的骄傲,却毫无半点对自己这个姐姐的悲伤。
“我真羡慕你弟弟,有个这么好的姐姐!”我真心道。
“哎!”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我又喝醉过几次,他们逼着我喝,他们根本不把我当人,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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