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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从来没捉过鬼物,此时却飞速思考起捉鬼的方法来。
盐是我瞬间便出现在脑子里的可用之物,科学上来说,离子态物质本就能微弱的干扰空间波动;神话上来说,这种物质具有驱邪的功效。
如今在医院里打点滴,人们常常称此为挂盐水,就是无论在人体内输什么药物都要配上氯化钠这种物质。
管他娘的波动还是驱邪,应该有效才是。
我大吼着让夫妇两人和女儿一起躲在沙发上,急急忙忙开始往沙发周围撒盐,心中暗暗发苦,在这要命的时刻,真是盐到用时放很少。
“大伯,还有没有盐?”我焦急道。
中年男人愣愣地摇了摇头,喃喃道:“没有了,都已经给你了,我们家向来口味比较清淡。”
我操!我听得一阵无语。口味清淡关我鸟事啊?老子也不是吃过的盐比吃过的饭还多!还有这种时候讲冷笑话合适吗?
我的脑子转得太快,又开始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思起来。
我赶紧抹了把满头的急汗,平复自己杂乱的思维,双眼圆睁,紧张地注视着让我感觉阴气最重的大门。
缩在沙发上的妇人好像刚刚从“家里蹲大学”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也显然未搞清现在的状况,出声安慰我道:“年轻人,你要淡定,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这个时候您老再赞扬我都不会让我淡定半点啊!我礼貌性地转过头,对她投去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突然,一阵“吱吱嘎嘎”的细响传入我的耳朵,却是如擂鼓般击打着我的耳膜。
我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神经质的快速转过头,看着缓缓自行转动的大门把手。
大门开了一线。
我的精神已紧张到崩溃的边缘,我疯狂向门外的黑暗嘶吼:“是谁?装神弄鬼的!你以为老子是吓(厦)大毕业的吗?”
没有人回应我。
房门只是缓缓的自行开启,门外的黑暗仿佛要渐渐侵蚀这间屋子。
屋子里的日光灯管随着房门的开启莫名其妙的忽明忽暗起来,发出幽蓝的光晕,而且闪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你们都呆在那别动!”
我转头对沙发上的两夫妻大叫,却发现两人已吓得晕了过去,连尖叫都没有发出来,只有她们的女儿浑身抽搐,瞪着那双迷离而诱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那边一动不动。
她看见了什么?
那张美丽的脸庞因恐惧而变得扭曲。
我对着大门那边疯狂嘶吼:“不管你是人是鬼,把老子逼急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不是人,那么,是鬼?
对方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大门开了一半停下了。
我顿时有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冲动,尽管我的话语里隐瞒自己作为一个人的身份,而且冒充了它的鬼老乡。
但是显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连鬼都不会相信一个男人的话,而我恰巧就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老处男。
“噗”的一声,日光灯管突然爆裂了,房间里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啊!!!”
我身后的沙发那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是夏安安嘴里发出来的。
“别怕!我在这!”我急声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该死!我的手颤抖地太厉害,以至于怎么也点不上火。
夏安安的嗓音开始嘶哑。
这鬼物是针对她去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吗?我开始感到绝望。
绝望中突然燃起一点火苗,打火机点着了,我赶紧将火光对准夏安安的位置。
还是什么也没有啊!
映入我眼帘的只有夏安安无声的哭泣,她已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
我在微弱的火光中寻找一切蛛丝马迹,突然发现夏安安身前的白色细盐正在缓缓飘散。
我快步向前,将打火机伸向那飘散处。
火和光当然也是一切厉鬼的克星,只是在它来临时我来不及准备更多。
我仿佛听见黑暗里传来一声嘶吼。
接着,另一处的细盐开始飘散,我扑向了那一处。
……
我反复不停地点燃打火机,打火片已烧的通红,我的大拇指甚至散发出一丝淡淡的焦香。
疼痛在无尽的恐惧之前总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恐惧之后也往往只剩下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