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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夏的眸子闪着疑惑与惊诧。
回头一想,常乐跟张长修也没什么感情,确实还不到伤心得寝食不安的地步。
“那夫人想吃什么?”
“我想吃……”常乐用手撑着脑袋,想了会儿,道,“就不吃米饭了,挺干的。弄个腌咸菜,炒两三个麻辣点的青菜,再下两碗清汤面。”
她现在确实对肉类的东西太过敏感,看都不想看见。这阵子是吃不了肉了。
“啧,阿常的胃口还真好。”十里也对常乐的状态感到吃惊,动作生硬地将热乎乎的茶壶放下。
“们没吃的话,把们的那份儿一起做了,咱们待会儿一块儿吃。”常乐出声补充了一句,看着冬夏点头出去,这才又将十里拉着坐下,惨淡一笑,“自然是要吃点,还要替张长修办丧事儿,不吃饱了累垮了,谁来做?”
“平时里懒成猪,这时候幡然醒悟了?”十里忍不住嘴贱两句。
常乐白了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十里倒了杯。慢慢地放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说着。
“日后,这些危险的地方,咱们都不去了,咱们以后也不做危险的事儿了!”
十里怔愣看她,见她依旧满心的阴影,惧怕之色在眉间萦绕就没去过。自己虽然也是心有余悸,可还是捧起了常乐的一只手,又没心没肺地笑了两下。
“不去了,谁要再掳咱们,咱们直接就跳马,死也不去那些危险的地界儿!”
这话,明显是将罪责归到了怀王身上。虽然当时张长修救她时,怀王及时冲过去接住了她,最后也将她护住。但也充分的体现了,混乱之时,保住一个人,是真的很难。
“咱们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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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了不死才不接近,怎么还主动先送死?”常乐拍了拍她的脑袋,想让她的脑子清醒一点。
“我还以为,是怕咱们去那些危险的地界儿,再祸害了别人呢。”十里捂着脑袋,悻悻地笑了一声。
常乐眸子晃了晃,分明看出十里神情之中的愧疚与黯然。要说自己害死了张长修,如今想起那个场面便压抑的难受,十里却也没害死谁,不至于露出和她一样心情的表情。
“这是在骂我是瘟神呢?”常乐苦涩地开着玩笑。
这个时候开玩笑,似乎很不合适宜。但是,不想着法子走出来,似乎也不太行。
“哪儿有,我这是在说我自己呢。”十里的情绪忽然消沉下去,松开了常乐的手,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衣裳,抬眼已是形容惨淡,“阿常。”
这一声,叫的格外难受。
常乐不解,却没由来的心酸。
“阿常,如果不是无泽忙着救我,他肯定能在太守之前将给救了。”十里双目有些泛红,嗓子有些发哑,“他身手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或者,他也能及时将太守给救了。”
一双澄澈的眸子立马浸了水。
常乐这才明白她一直郁郁寡欢,不甚自责的缘由。伸手,将她抱住,脑袋枕在她微微发颤的肩膀上,听着她不舒畅的吸气声,沉声安慰。
“张长修的死跟没关系。”常乐的眼睫毛颤了颤,轻轻合上了眼,“跟没关系,当时是我没找好地方躲着,自己没个身手,还瞎往前凑……”
常乐的声音一点点变小,成了呢喃,最后消失。空气中的氛围也一点点凝结,又是股子悲责的情绪在其中来回流转,她们二人脑袋顶上的阴霾怎么也消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觉得抱的有些累了,才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子。
“阿常,喝水。”十里哑着嗓音说了一句,在她拿起茶杯的时候,自己也双手捧起茶杯,灌了一口已经温凉的茶水,“张长修之前那样欺负咱们,每回我都想着砍死他,让他以死谢罪。等真是的了,我怎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人非草木,谁没个恻隐之情?”常乐沉吟了声,“咱们又不是心恶之人,人家以命相救,还高兴想着报了仇,岂不是太说过不去了?”
“太守要是没因为个小妾和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那我难受,也没那么多纠结的。”十里不知晓张长修中蛊之事,就连花氏死了的事儿还来不及知道,长长地吐了口气,“那个花氏晓得太守死了,还不知道会哭死殉情还是无动于衷。真希望,她也一块儿跟着死了算了。”
“小妾已经死了。”
常乐推着杯子,疲惫地趴到了桌子上,眼睛就盯着白瓷杯被一点点转动,入目的都是白白净净的,没一点儿瑕疵和花色。
“什么时候的事儿?”十里惊诧,莫名有些痛快。
常乐眉眼淡然:“昨晚上。”
“哦。”十里吟了声,双手往桌子上一叠,把脑袋搁在上边儿,也看着常乐给杯子转圈圈儿,“阿常,欺负了咱们的人,都死了呢。”
声音里听不出来悲喜,只是一句机械式,旁白式的总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