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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好剪完一张五蝠抱寿,将窗花放到成品堆里。那成品堆里,都是些什么喜鹊登梅,孔雀戏牡丹的,一张张皆是精美绝伦。
她确实有一双巧手。常乐竟还有丝想学。
“主母来了。”花氏故意等常乐在她身边站定才将剪子放在一旁,不急不慢地起身,让出主位,朝她行福礼。
这一套.动作慢的像是在翻一页页的图册。可能花氏是在等常乐打断她行礼的动作。常乐却是盯着她,一直耐心等着她将一套.动作标准地做完,这才开口。
“哎呀,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说罢,自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从旁拿过她剪的窗花,好生地端详。
确实好看!
花氏好奇常乐今日带着冷冰冰的丫鬟盛装登门的目的,没心思跟她计较这点小事。在旁也坐了,让如玉上茶来。
“你们把茶放下就出去罢,我们有些私房话要说。”常乐面无表情地吩咐,将手中的喜鹊登梅窗花放下,又拿起一张五蝠捧寿来。
等房中杂人退下,花氏也懒得再装,从旁拿过剪刀和一张红纸,漫不经心地剪了起来,不客气道:“主母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自然是要事。”常乐用茶盖在茶碗上划了划,一撩额前碎发,“说罢,你到底承不承认那枚白玉指环是你给我的,十里是被你诬陷入狱的?”
花氏一声轻笑,也不抬眼看她:“承认什么?夫君已经将真相查明,案子也已经定了。”
“是嘛?”常乐双臂搁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眸子里闪耀着报复的光芒,“如果你不承认,那我只能把你也拖下水了。”
“哦?”花氏难得地抬眸斜睨她一眼,“主母有什么好法子?”
“若我告到府衙,说你与刺史府的家仆通奸,如何?”
随着常乐的幽幽声落,花氏手中的剪刀一合,剪纸被剪毁。
花氏狐疑抬眼,正视她道:“主母是在说笑吗?”
“花楚儿,那夜我可是看见了。”常乐气定神闲看她,“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定情信物丢了?”
花楚儿手中的剪刀抖了两下,忽然想起昨日常乐穿的正是红色的斗篷。脑袋隐隐作痛,许久才将剪刀放在桌子上,垂着头不语。
“是块儿石佩,上面有只展飞的鸟。什么意思,是要带你远走高飞吗?”常乐步步紧逼。
花楚儿始终不做声。
常乐正疑惑,发现两滴眼泪滴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花楚儿用手擦了擦眼睛,发出两声抽噎。
“现在知道哭了?”常乐抿唇,垂眸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哭也没用。”
“既然主母什么都看到了,妾便招了。那个石佩是妾娘亲唯一的遗物,临死前让那个男人交给我。不曾想,那个男人竟借此对我纠缠勒索。还威胁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或者是告诉其他人。他就诬陷我与他有染,让太守将我扫地出门。最近他要离开十三郡,向我要了最后一笔钱,并在昨日将石佩还我。妾昨日没拿到,还以为是他故意哄骗,却原来是主母捡到了。”
花楚儿泪流满面抬头,猛地往旁边一出溜,跪在常乐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裙角乞求道:“还请主母将母亲的石佩还给妾,这件事也不要告诉给家主。”
常乐拽了拽裙子,奈何被她死死抓着,扯不出来半点。见她哭得惨兮兮,大抵是因为东西突然间跟她死去的母亲有关,常乐有了几分恻隐之心。
这便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骂人不骂娘,恩怨不牵扯父母。这点道德底线,常乐还是有的。
“答应你也很简单,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常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是冰冷生硬的。
花楚儿也顾不得擦泪,忙点头道:“主母提醒的对,是妾记性不好。忘记当初是亲自将指环送给主母的,竟然还让十里受冤入牢,都是妾的错。妾会向家主禀明一切,趁早让十里出来继续服侍主母。”
见她点头如捣蒜,上道地如此之快,常乐却多了几分怀疑。但救十里为大,她也顾不得再计较什么:“那你之前诬陷我的那些事,怎么说?”
“主母,什么意思?”花楚儿犹豫看她。
“你不承认一下你曾经使用过的些小伎俩?”常乐扯了扯衣裳,翘起二郎腿,如同天神睥睨众生一般冷眼看她。
花楚儿咬唇眨眼:“主母,这是想趁人之危?”
“管你怎么说?本夫人今天便是要一雪前耻。”常乐得理不饶人地端过茶盏,故作高深地拿茶盖一遍遍划着茶盏边缘。
“我花楚儿发誓,日后绝对不再针对主母,唯主母马首是瞻,还请主母原谅妾之前做的错误事。”花楚儿松开她的裙裾,跪坐直身,伸出手指,一本正经地发誓。
常乐偏头:“那本夫人之前受的委屈,毁的名声,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