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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根本无法抵抗他。
于是很快,迎春化为人形,被白鲛从后院的庭院之中自水中抱出。
两个人长发全部散落,白鲛的湿发缠满他赤/裸的周身,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他看上去消瘦又邪恶,貌美到让人心生恐惧,像水中爬出的恶鬼,怀中蜷缩的是他在人间抢来的新娘。
他慢慢地用他看上去根本无法承受重量的足,抱着他的新娘进了屋子。
迎春又陷入了不能自控的幻术之中,她只能与白鲛抵/死缠绵,才能感觉到真实。
她的屋子里面,是整个莲梦宫最华美的,最宽敞的。
但是现在那张她过于奢华的大床之上,她被一双和她差不多纤细白皙的手指死死掐着手腕按着,半点挣脱的余地也没有,只能无助地揪着被子。
屋子里所有的声音,都被一层透明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泡泡一样的结界给封住,这结界的主人,是连自己伴侣的一丝欢愉声音,都不愿意和这空旷寂寥的夜色分享的。
第二天早上,迎春身上的痕迹因为她强悍的鲛人身体,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她睡姿非常难受,撑着手臂起身,就被屋子里的状况震惊了。
床塌了,她之所以难受,是因为睡在了坍塌倾斜的床上,而屋子里到处飞的全都是被子里被撕扯出来的棉絮。
帐幔横七竖八地塌着,一片凌乱之中,她身边的被子里,睡着一张极其无害的脸。
他的白发散了满枕,身体也微微倾斜着,手臂还箍在迎春的腰身上。
如果迎春没有昨夜他发疯地生生把床都撞塌的凶狠记忆,没有那张无害又迷人的脸蛋上,曾经露出多么险恶又满足的模样,她会仅凭他此刻的睡颜,断定他是无害的。
白鲛长得就是这么逆天。
南荣元奚说过,鲛人族的容貌,因为发展眷属的需要,天生就对人族具有绝对的迷惑性。
迎春愣愣地看着他,在掐死他和扯着他的头发跟他吵一架之中纠结着。
或者因为她的呼吸太急,恶意太重了。
白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浅淡的眸子,像冰冷的钻石,带着把人割伤的锋利,看向迎春。
不过在触碰了迎春眼中的愤怒时,他又迅速眯起了眼睛,他懂得至少在迎春恼火的时候,避其锋芒,他不想一大早被迎春撕开脖子。
迎春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被子上扯起来,直接甩到地上。
恶狠狠地道:“你再敢对我用幻术,我保证跟你鱼死网破!”
白鲛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但这种程度对鲛人来说就是挠痒痒。
他毫不羞耻地赤/身站起来,长发在他的身前身后柔软地散落他满身,让他看上去像是披了一身云雾自云端下来的谪仙。
他走到床边,将手伸进被子,抓住了迎春的脚腕。
迎春全身戒备,耳后甚至生出竖骨,随时要跟白鲛动手。
但白鲛只是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脚腕。
脚腕是鱼尾……白鲛在跟她示弱,也是求欢。
他用一张毫无表情,几乎有点冷漠的神色,用那双毫无感情,甚至看上像两块碎冰一样的眼,做的是示弱和求欢这种事。
迎春总是会被他的反差弄到毫无抵抗力,他一句话也不会说,但是他们心意相通。
白鲛对她的欲望从不克制,他不是人族,他并不以此为羞。
可迎春是人,她每每直面白鲛这样毫无节制甚至不分时间和地点的索求,都有种难以言喻地羞耻。
像在面对兽/欲。
但她其实无法抵抗白鲛,哪怕白鲛不用幻术,就只是这样缓慢地靠近她,用那张本身便美得如同一场梦的眉目凑近她。
迎春相信没有人能够抗拒白鲛的求爱。
但是她是真的怕了白鲛,自从她认识到自己无法克制对他的喜欢之后,迎春一步步地在降低自己的底线,一步步地后退。
她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因为白鲛的占有欲会无休无止地膨胀,到最后他会不允许她身边存在任何除他之外的,与她建立感情的生物。
所以她交接了掌门之位,她本来也是要带着白鲛走的。
迎春抱住了笼罩她的白鲛,侧头将脸迷恋地埋入他柔软如蛛丝,一旦被缠住就再也挣脱不了的长发中。
白鲛从来都知道怎么勾引她。
迎春气息不稳地退步道:“我以后除了你,什么也不养了。”
“我们……”她深吸一口气,攀住白鲛的脊背。
他的后脊生出密布的鱼鳞,拱起的时候锋利如刀。
迎春缓慢地沿着他的鳞片摩挲着,安抚又认命道:“我们过完年,就离开这里。”
“我带你见识人间。”
“就我们两个。”
白鲛似乎终于满意了,他抬起头,倾落的长发缠绕迎春的脖颈眉目,他对着迎春勾了勾唇。
轻而易举地将她的魂魄勾得离体,任他为所欲为。
鲛人是凶兽,鲛王是凶兽之王。
侵占和掠夺,是凶兽的本能,但其实……这也是凶兽表达爱的唯一方式。
因为对于凶兽来说,一切生物都是食物,包括同族。
他不吃迎春,只是占有她,就是在违背本能地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