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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
无论是十三种,还是一百种,他都会一一试过来。
等一切结束,天已经蒙蒙亮,他回到天泽宫,强撑着批完所有的奏折,扶着桌子站起来,然后骤然倒地。
全身上下的骨头,像被人活生生打碎了,又拼接起来。
暗卫来禀,柯伊说愿意治病。
那真是太好了。
他用最后的力气爬上床,抱住柯伊盖过的被子,闭上眼睛,颈间的纹路蔓延。
痛到极致,连昏过去都难。
阿伊,你那四年,是不是也是这样难过。
他想起来了,阿伊被抓回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二十文。
二十文啊。
阿伊现在在干嘛呢,回了家应该很高兴吧,不对,这会功夫他睡得很熟。
他指尖颤抖着,取出阿伊绣的帕子,抱在怀里。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楚修花了好久。
好想他的阿伊啊……
过了一日,柯伊进宫了,他披着去时的披风,推开门走到他的面前,睫毛轻扇,脸被冻得微白。
楚修没有止住思念,一把把青年抱进怀里。
柯伊怔了怔,手抬了抬又放下。
他被楚修抱到了桌上,脸颊落下轻轻的一吻。
“回来了。”楚修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嘶哑。
只有靠近青年,禁术的反噬才不那么厉害。
柯伊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袖子,轻声道:“我该怎么治。”
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只是没有告诉兄长具体情况。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楚修抚上青年眼尾殷红的小痣,柔声道,“别怕,真的不会疼。”
柯伊对上男人狭长幽暗的眸子,低头嗯了一声。
他原以为楚修是在哄骗他,结果接下来半月,除了喝药,那位白衣公子偶然会过来为他施针,不知道是他医术高超还是别的缘故,根本没什么感觉,腿虽然变得不太方便,但还是能走。
但他有预感,要想治好,绝不会这么简单。
清晨,他喝完药,靠在楚修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修给青年盖好被子,试了试暖炉的温度,握住那只柔软的手,强忍着蚀骨的疼痛,回到上林书房。
禁术成功了。
右相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看见陛下进来,连忙拱手行礼。
他一边禀报,心里却犯了嘀咕,陛下居然开始布置起半年后的政务,放了一部分权力给中枢院,折子虽然日日批着,但言语越来越简练。
虽说帝王原本勤勉,后来不思政务,沉迷于修仙之道,史书上记载着好几位,但陛下正值壮年,怎么就懈怠起来了呢。
为此,他胡子都愁白了几根。
谈及大庆条律修补之事,书房的门突然大力推开。
右相吓了一跳,豁然转身,看见一人身披黑甲,甚至还挂着冬天的寒霜之气,双手捧着一只玉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他看了一眼那人的脸,胡子气得飞起,大声喝道:“顾怀山!披甲面见陛下,你是想谋反吗?”
顾怀山望着座上的年轻的帝王,冷笑道:“若不是阿伊的病,我确实想谋反。”
右相听到这句话,险些跳了起来。
顾怀山说要谋反,而且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正想破口大骂,他又听见陛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哦?
就这?!
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入宫一年,出来后直接拜别他,披甲上战场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还有臣子向君王当面表示谋反,君王只是哦了一声的场景。
活了六十年,他又一次感到心脏的脆弱,只好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楚修望了一眼桌上的玉盒。
他传信给布置在晋北的人找依兰花,却是顾怀山送了过来。
比他预期的快了两天。
望着满身戾气的顾怀山,楚修抬起狭长的眸子,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你要什么。”
顾怀山神色微沉。
回到晋北不久,他便接到了阿伊的信,很详细地向他解释了来龙去脉,最后向他道歉。
道什么歉呢,从头到尾,受到伤害的只有你一个人。
过了几日,他又截获了京城传来的加急密报。
治病需要依兰花。
这种花长在悬崖峭壁上,只有熟知地形的人才能找到。
而且,它只出现在晋北。
跑死了三匹马,几乎不眠不休,十五天的路程,他竭力缩短到了六天。
“若我想要——”
顾怀山抽出长剑,一字一顿,“陛下的一只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