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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我们这么多天的松懈,生物钟都有了叛逆,这可能就是环境能让野性的东西温顺,也能让温顺的衍变出兽性。
老班似乎很在意我们的想法,他把自己的身体摆了几下,用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看着我们。
“我们衣食无忧,为所欲为的生活忘了什么是灾难,直到灾难让每个人息息相关,才知道自己的无知和傲慢,让新冠病毒瞧出来了契机,现在,我们还能有选择,为什么要放弃呢?”
老班的那句永恒的标语,又一次挂在我们面前,知识改变命运。
是的,我不想假装自己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也知道知识的重要性,可我也有自己的发言权。
“老师,会很快的开学吗?开学后会不会影响我们高考的时间?今年的考题会简单吗?我们会不会是最烂的大学生呢?”我一连气儿问了自己心里躲藏着的问题。
我很害怕,我们这些因为新冠病毒而得来冠名的神兽,走入大学后,甚至进入社会,会不会被人歧视,被人们说成我们是冬天空心的芦苇。
我家小区大门口就是布尔哈通河,每年的春天河中央总会长出青翠的芦苇。
成片的芦苇在夏天时,翠绿成汪洋的绿海,任凭风摇曳在暴雨中屹立。
大群喜欢迁徙的候鸟喜爱这种纯净的翠绿,它们在这安家,在这谈恋爱,在这爱情激荡繁衍后代。
阳光充裕时,天空上游荡的朵朵丰满的白云,芦苇尖上的毛茸茸种子连城密实的到棉绒,芦苇荡里就是一个神秘的世界。
等到秋风苍凉时,蓝色的天空上结成队伍的候鸟头也不回的向高出,远处飞行。
留下寂寞的芦苇渐渐地变成了枯黄,变成了一片顶着大头干瘪的种子,轻风拂过就会被折断的枯草。
我很害怕,我会像芦苇,冬天的芦苇草,一阵风就把我摧毁。
老班没有迟疑的回答了我:“你们不会是最烂的大学生,因为疫情让你们懂得生命里的珍贵!”
老班的国字脸很坚毅,我似乎看到了他眼里的水雾。
沉默的电脑屏幕上,不知道是谁在屏幕上敲了一排鼓掌的表情包,还有邪恶的笑脸。
老妈在和老隋聊完天就上班了,她最近在大学城的商贸街那蹲守,那里有几家允许营业的餐厅。
疫情让有的职业一下变成了香饽饽,比如外卖。
我家楼下的一个骑手,用他的大摩托改行成了送餐的。
这些送餐人穿着翠绿的衣服在城市里穿梭,把死气沉沉的城市弄活了。
由于人与人之间不能正面的接触,商家就把做好了东西,放在门口早就搭建好的隔离区。
憋疯了的人,吃够了家里的锅炒出来的菜,外卖一下就火成了眼下最吃香的职业。
老隋就对这个邻居产生了兴趣,他千方百计的和人家搭讪,取得一点信息。
送外卖的人需要三纲五审才能出门的,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老隋身体和家世倒是合格,可是他不敢把我一个人放到家里,苗小娟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这不像菜市场的零工,那是他以采买为借口的顺带关系。
邻居告诉老隋,最主要的还得有驾驶证,我家老隋只有购买自行车的发货票。
老隋为了心里的梦想,几乎耗尽了心血贴在我的知识宝库上,他只能放弃做一个外卖人的梦想,又把眼神聚焦在我的奖励盒上。
老妈因为疫情有了好转,心情也格外的敞亮,最近的奖励都是紫色的票票打底。
老隋在菜市场又碰到了老班的爱人,这回不是他恰好捡了一颗卷心菜,是老班的爱人恰好捡了一扎蒜薹。
两个人好像都懂了,原来有的时候解释都是多余的。
老班的爱人见老隋是在库房里出来的,手里还拿着新鲜的韭菜,这可是初春最好的绿色啦。
两个人分了新鲜的韭菜,聊起了收入。
老隋和老班的爱人是小学同学,人家现在是小学老师,老隋是开文具店的,他的文具店开在那所学校的不远处。
我就是那个小学毕业的,我们的关系在遇到老班以后就更加透彻,并且,这个关系让我的求学行踪一直是玻璃杯里的宠物。
老班的爱人小时候很喜欢老隋,这种喜欢好像不止她一个,她们那时说不懂喜欢老隋什么,可能都纠结老隋那种不明了的性别长相。
老隋表示他很想去做外卖配送员,但是自己没有车票,也没有摩托车,还不能全天的在外面跑。
老班的爱人安慰了老隋几句,低下头向前走,俩个人在菜市场的门口分开。
“哎,老隋,我的摩托车暂时不用,我看这菜市场里有的摊位贴出了招送菜工。”老班的爱人在分开走出去十几步时站住,回过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