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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隋脸上真红了,这是昨天到今天我看到最真的老隋。
老隋自己知道,自己那时候也表现得很积极,只是不能和儿子说。
这些年苗小娟总说是她主动的追自己,每次听到这些,老隋的虚荣心就像澡堂里的洗澡鱼,唆唆一双双的臭脚还心神动荡的摇头摆尾。
老隋不能和儿子说,说他在见到晕倒的苗小娟那刻就动了心的。
他那时就想把屋里的所有人屏蔽掉,然后自己喂苗小娟藿香正气水,再然后抱着她等她醒来,不让电话出现,不让救护车呜哇呜哇的来。
对!那时候就不应该有手机这东西,没有了手机也就没有了恼人的救护车。
这些只是老隋在大家都走了以后,心里狠狠的想法。
他狠狠的撕了一个草莓色的暖宝贴在胸口,觉得还不够热,又撕了几个暖宝,贴满了他想苗小娟的地方,结果到了晚上胸口被暖贴烫了几个小泡泡。
他不能和别人说自己的心思,也不能告诉苗小娟。
他很怕苗小娟知道,自己的龌龊的小猫爪,其实早就在苗小娟的脸上摸了好几下。
老隋和街道上的人一起帮助晕倒的苗小娟时,他就发现这个女孩使用的东西都是粉色的。
这个粉色给了老隋今后的人生里一个世界。
老隋和二叔一直就像两个年代里的人,老隋生活的,爱情的,物件的……都像胶片电影似的有年头。
他看上去胆小,循规蹈矩的翻着日历一页一页的过,喜欢千年不变的喝茉莉花茶,听首古风的曲调。
老隋喜欢看着阳光从这个窗口游荡到那个墙头,他喜欢随遇而安的生活。
二叔的性格就和他养的藏獒一样,野性十足,放荡不羁。
时常在院里一个高处向远方沉思,不知道自己是草原上的还是森林里的,更不知自己是野生的还是驯养的。
他的生活和爱情就和吹起的口香糖,由厚变薄,在咀嚼,在炸裂后,一个味儿一个味儿的尝试。
老隋和老妈结婚时,老妈带来一箱子的藿香正气水,她说,这是她这辈子最爱喝的毒药。
二叔也送了一份厚礼,全套滑雪用具。
当然这套价值不菲的滑雪用具,现在还在他养殖基地的储物柜里放着呢。
二叔和老隋说,快递公司说物品太贵重,不易托运。
滑雪的雪具是二叔在意大利买的,他那时候正在德国一个牧场参观,没有参加上老隋的婚礼。
老隋为这事还很劲的检讨了自己,没有做到长兄的样子。
二叔在电话里却和老隋开玩笑地说:“幸亏我不在,就我比你还帅的样子,指不定苗小娟就认错了新郎。”
就是这个当然,让二叔的婚姻成了悬念。
老隋很相信二叔的话,当然以为人家是真的不可托运,不过他也没有再追问二叔,礼物是什么。
以前老隋的老年化生活习惯,就和文具店前的树叶似的,哪头阳光足就冲哪头猛劲的生长。
后来老妈为了看老隋的桃花眼,几乎下了班就去文具店。
老隋就把树叶的劲头用在了屋里,苗小娟行走到哪里,他就使劲的把耳朵生长到哪里。
老妈那时候不管买啥都放进她的小皮包里,然后就转身走,小皮包在她的身后腰间均匀的一颠儿一颠儿。
那时候老妈用的皮包都是粉色的,俏皮可爱的粉。
粉色的皮包被老隋的文具霸占了很久,终于在我就要出生时下嫁给了门口卖早点的小贩。
那个小贩的女儿很喜欢粉色,小手拉着皮包死死的不放。
老妈想想就把包里的东西装进小贩给的一个方便袋里,把皮包给了那个三岁的孩子。
弄得一旁的老隋桃花眼里都是簇簇火苗,像要吃人的牛魔王瞪着那个小女孩。
以后在路过那个早点摊,看到那个女孩抱着小皮包稀罕的样子,他就心里揪着疼,像看到仇人似的绕开。
因为粉皮包上有一个爱心的粉钻,那是老隋精心做的,细心粘上去的。
老隋的文具店里卖的很火的时候,是他整了一个色彩系列的文具组合。
有一个货架里清一水的粉色,他自己给这个创造起了一个词:四季芬芳
我上小学的文具不是老隋拿回来的,都是老妈那时候为了看老隋的桃花眼买回来的,结果一直到我小学三年级都还使用老妈那时买的文具。
单说桃子味的橡皮也就小意思啦,我的文具盒是粉色的,铅笔是粉色的,弄的同学们总是围着我要粉色的信纸。
他们还很仗义的用美少女粘贴和我交换,甚至主动帮我粘到手上,跳着脚庆祝,粘贴和我真般配。
老妈喜欢粉色,老隋就进了一批粉色的文具,这就是二叔说老隋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意思
二叔陪老隋和苗小娟一起去滑雪,老隋挑了一套白色的滑雪装给老妈,他歉意的说:娟,这里没有粉色的滑雪衣。
我二叔那时就像金条犯错溜墙角的样子,贴着他们身边支起了耳朵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假装不知道老隋和苗小娟说什么,滑着雪板像一条,从他们身边游过去。
这是老隋正式的和苗小娟同志的约会开始,也是我二叔支的招。
那天室内滑雪场很多人,有人大鹏展翅的冲向娇柔的苗小娟,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老隋一下紧紧的抓住我妈的手,苗小娟就像小白兔般的灵巧倒进了老隋的怀里。
我二叔嗖嗖滑起来追向那个人,死劲的还了人家一个口哨声。
二叔一个人,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从抱在一起的他们身边呼啸的来回穿梭。
我想那时候的二叔放荡不羁的性格应该更像一头雄性的藏獒,不知道来自哪里的流窜的藏獒。
老隋小心翼翼的像一只母海豹哄着幼崽一样,拱在苗小娟的身后,一点一点的推。
苗小娟的手展开,像一只白色鸽子飞向天空,娇艳的飞旋。
老隋的眼睛里两朵黄色的火苗燃烧起来,向着人间最蔑视的又蠢蠢欲动的欲望挑衅,他也飞扑向蓝天和苗小娟上下飞舞。
霎时,雪地上旋起了冰花,白色的苗小娟和蓝色的老隋成了我二叔眼前的雾漫,散发出蜜染的甜味。
二叔的头傻傻的低垂,一身的绿色滑雪服和被割下的草坪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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