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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玩笑还是大师兄吗?
大师兄很认真地补充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莫山山情绪复杂难言抬起头来望向大师兄,心里却道还好,又对上剧情了,正式踏上了书院的这条线,而且原著里大先生对莫山山却是不错,当然撮合宁缺的这个心思,大先生是注定失败了。
“见过大兄”莫山山正色的行礼。
大师兄看着她平静问道:“接下来你原打算如何安排?”
莫山山规规矩矩坐好,敛神静气认真应道:“原打算在燕境联军军营里与苑中师姐师妹们相会,然后经由成京入南晋回大河。”
大师兄微笑说道:“想要回大河,总是要路经南晋,只是却不见得一定要从成京走,入我唐境路过长安城时还可以周游数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莫山山也想着前往长安城,遂答应下来。
宁缺只是在一旁看着莫山山傻笑。
大师兄望着莫山山温和说道:“在长安城见过老师之后,你我之间再换称谓,现在你随小师弟唤我师兄便好,至于行程也不用在意,于我而言修行便是漫游,而且我们要去一趟土阳城,由那处归长安也算顺道。”
宁缺听着大师兄和山山之间的对话,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却下意识里不想往深入里想,直到听见要去土阳城,想着应该是去见夏侯,不由有些忧色。
担心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无论土阳城是如何凶险的龙潭虎穴,他总不能劝说大师兄这样的人物避而走之,不过忧虑的意思已经表现的非常清楚。
大师兄说道:“那日在呼兰海畔不知马贼之事,便也罢了。现如今既然知道,加上抢天书时递出来的那只拳头,他总需要对这些事情做些交待。”
言语很平静温和,语速依旧缓慢,所说的内容非常简单清晰,因为这基于一个简单清晰而强大的逻辑,无论你是昊天道门还是魔宗,无论你是帝国皇族还是世间名将,只要想与书院为敌,那么你就必须做出相应的交待。
这个世间已经很久没有人需要做出这种交待,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对书院后山有丝毫不敬,而上一次无奈做出交待的是西陵神殿桃山上的满山桃花。
荒原上的风从白天到黑夜不停地呼啸,卷起原野表面厚厚的雪,却寻找不到干净的地方抛洒,于是最终还是只能无奈地落在地上,雪层依旧是那样的厚,无论是滚动的车轮还是不甘的马蹄,都无法在上面碾出太过明显的声响。
某日风雪渐停,冬日从云层后方探出头来,鬼鬼祟祟地向大地投以并不热烈的目光,远处荒原间一道微伏丘陵后方忽然响起密集的马蹄声,虽然密集蹄声却依然清晰,明显只有一骑,可以想见那骑的速度快到何种程度。
大黑马拖着沉重车厢在雪地里艰难前行,低垂着头颅,缓慢啪嗒着厚唇皮儿,极为无精打彩,听着远处的马蹄声,它霍然抬起头来望着那处,乌溜溜的黑眼珠骨碌碌快速转动,显得格外警惕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
一道白影从覆雪丘陵后像道箭般冲了出来,那是一匹神骏异常的雪白大马,正是在王庭赛马大会上出尽风头,最后却被大黑马弄得狼狈到极点的那匹母马,马背上坐着位身着皮袄的美丽少女,自然便是那位月轮国的公主殿下陆晨迦。
雪马四蹄上染着泥垢,再也不复当时的纯洁美丽,明显经历长途奔波却没有时间时间休息,马背上的少女容颜依然美丽,眉眼间却满是悲伤与焦虑情绪,显得极为憔悴。天下三痴是世间公认最美丽的年轻修行者,而花痴可以说是三人中容貌最为好看的少女,这般憔悴实在不知为何。
狂奔着的雪马冲出丘陵,看见荒原里缓缓行来的马车,缓下了速度,当它发现拉车的是那个最可恶的黑货时,更是忍不住嘶鸣一声,既想上前狠狠与它咬杀一番,又下意识里畏怯地想要避开,纷乱的想法影响动作,它因为长途跋涉本就有些虚弱的四肢更是险些踢在了一处,踉跄地险些向前跌倒。
陆晨迦眉头微蹙,右手一提缰绳,极为勉强地控制住身下的座骑,而此时她与那辆马车相距离不过十余步,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
车厢的窗帘被缓缓掀开。
陆晨迦看着车窗,眼神此时冷漠的像原野间的冰霜,黑瞳深处隐隐透着痛苦与浓郁的恨意,完全不似以往静好如花的清丽模样。
窗帘完全掀开,一个模样寻常的书生神情温和看着她,点头致意,陆晨迦微微一怔,然后在书生身后看到了莫山山和宁缺的身影。
她猜到了那名书生的身份,沉默片刻后轻吸一口气,认真恭谨行了一礼,然后不再与马车里的人们多说什么,双脚轻踢马腹,让如临大敌紧张万分的雪马座骑不再与大黑马对峙,继续向着荒原深处驶去。
“她这是去哪里呢?一个姑娘家,孤伶伶地在这片大荒原里走,还真是危险。她的身份尊贵,在中原无人敢惹,但这里可是荒原。且不说可能遇见危险的暴风雪,便是遇见荒人也会出大问题,荒人对佛道两宗可没有什么好感。”
宁缺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雪马,叹息着满怀忧虑说道。
车厢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他的感慨。
他微感诧异,然后发现大师兄和莫山山都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望着自己。
“怎么了?”
大师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莫山山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发现叶红鱼说的对,你确实很无耻。”
宁缺大怒,问道:“我哪里无耻了?”
莫山山说道:“花痴她冒险单骑入荒原去寻自己的未婚夫,而不愿意与你我朝面,明显是因为她知道了隆庆皇子被你重伤将死的消息。你心知肚明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何必还在这里虚伪地感慨担心。”
宁缺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来掩饰自己的无耻,于是干脆闭上了嘴。